当然,不管再红,贺休还是很黑,但现在有人替他说话了。
【谁他妈说贺休是花瓶的!没看到舞台上的贺休的表情管理吗?除了我家拽王,谁能全场都不崩的!知道什么叫百六十度无死角神颜吗?】
【闪光灯照眼……还有次灯光师失误,镁光灯都烫伤贺休的小臂了,还是全程唱跳两小时不带失误的!贺休别的不说,业务能力一流、敬业总是真的吧!】
【真的流口水,创海开玩笑的吧,这叫就训练了两个月?如果是,那是我家哥哥天赋异禀,如果不是,谁造谣的,尼玛滚出来道歉!】
【空降怎么了,关系户怎么了?我家弟弟值得!】
【谁他妈再黑我家野王,我们弟弟这么叼,牛气点怎么了。】
【都特么说让贺休滚,不滚就不看演唱会,妈的,半年十一场巡演,没一场我没抢到票的!】
【吸血鬼总是真的吧?蹭tu热度,还不喜欢tu,又当又立!】
【贺休还用蹭热度?贺休tu不是里最火的?他不是tu的牌面?】
【上面,我们是说贺休刚出道的时候……他当时就是个新人……】
tu因为贺休在风口浪尖挂了半年,但除了贺休,还有和贺休搭档的朝新余,其余人热度是高了点,但还是半温不火的。
跟当初一样,因为有了更耀眼的存在,其余人都被衬得黯淡无光。
当初是这样。
现在再来一次也是这样。
最后一场巡演落幕。
星光舞台上,贺休喘息流汗,热烈掌声汇聚声汪洋,尖叫声声嘶力竭,荧光铺满会场,泛起仿佛永不休止的涟漪。
贺休虽然脾气直、嘴巴毒,但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力足够让人为他疯狂。
颜即正义,实力为王。
“贺休、贺休!”
“……贺休!”
贺休像以往一样寻找前排的一个席位,十一场演唱会,他每一场都有给陈幺留位置。
还是没人。
他胸腔在嗡鸣,野性不羁的脸有一丝不明显的落寞。
贺休扯掉耳麦,率先离场。
他这么努力,也是想让陈幺看一下的。
陈幺看到了,贺休真的很棒。
他就是没去贺休给他的位置,那太前排了,可能会被拍到的,尤其是贺休每次还往那里看。
台上的年轻人星光熠熠,前途无限光芒,帅到炸裂。
他把鸭舌帽往下拉一点,脸蛋红红:“……好帅啊。”
系统:“你冷静一点。不小心起来的话可是要被当成变态扭送到公安的。”
“!”
陈幺当时心就冷下来了,“我是这样的人吗?”
台上贺休已经离场了,观众也要撤离,应该是要录花絮,无人机忽然飞到了陈幺上空。
好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拉下帽檐,侧身淹没在人流就走了。
主控室。
几个员工在激烈讨论。
“看到没?看到没,好帅啊。”
“就侧脸就好看,他还好高。”
“素人竟然这么能打。”
……
……
贺休几人要返程了。
候机室。
他们刚从现场撤退,不得不说,贺休的热度是很高,机场挤满了貔貅们,放眼望去,全是贺休闪耀的灯牌。
贺休正窝在座椅上玩手机。
他的侧颜冷戾,非常有攻击性,剑眉入鬓,唇薄而红,高达190公分的身高挺拔修长。
不得不说,英俊到了一种境界。
贺休又跟黑粉撕了起来。
黑粉骂他不要脸,说他问他看不起tu还硬要赖在tu真是□□行为。
贺休在回他。
【贺休v:首先,我没有不喜欢看不起tu,我很喜欢tu,我只是不喜欢tu的现役队员。】
【贺休:其次,你妈妈也是女性,请不要用这对女性有强烈侮辱性质的字眼,你妈妈应该会后悔怎么就把你生了下来。】
【贺休v: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为什么非要在tu?】
【贺休v:那是因为我必须要站在tu。】
【贺休v:我是带着一人的期望走到现在的。】
跟刚认识的贺休不太一样,现在的贺休更成熟了一些,几乎不会笑,不管怎么说……今非昔比,朝新余有些五味杂陈。
苏姚陪在贺休身边,她跟个保姆是唠唠叨叨:“贺哥,睡会吗?要不要戴眼罩?睡会吧。连轴转了两天了……”她眼尖地看到了朝新余,她先咳嗽,见贺休还是没反应。
她直接提醒:“贺哥,朝哥来了。”
贺休不想在公事外的地方再看到陈幺的队友,这其中当然包括朝新余,他看向朝新余,声音冷淡:“有事?”
贺休告了江绕后几乎也跟他们撕破脸了,朝新余也有点尴尬,但还是道:“网上的风闻对你很不利。”
他抬头,“要不要我……”
“不用了。”
贺休直接了断,“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感。”
朝新余怔了下,他不太理解,贺休一直是个挺温和人,他缓缓道:“是因为陈哥吗?”
贺休有点诧异,他挑眉,继而道:“不管是不是因为老师,你们不觉得当年你们做的很过分吗?”
朝新余张嘴,又缓缓闭上。
不止是朝新余,其余人也过来了,江绕看了下朝新余,又看了下贺休:“我们过分?陈幺就一点问题没有?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你们就不会红。”
贺休说话慢条斯理的,“我就好奇,你们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指责老师?”
朝新余顿了下。
连带着其他人,云希皱眉,那种温柔的笑在他身上几乎消失殆尽。江绕震了下,他抬眼,沉默不语。
明臣拧眉,觉得贺休的话很扎心。
外边喊着登飞机了。
贺休缓缓站起,深灰色的羊驼风衣,高v领的黑色毛衣,他把手机放口袋了:“当初是怪老师,再来了一次。”
他微笑,“你们红了吗?”
朝新余啜诺嘴唇:“我们没怪……陈幺。”
“没怪?”
贺休觉得有些可笑,但他没有笑,“那你们既然不是怪老师毁了你们的前途,为什么要那么对老师。”
他看向江绕,言语尤其的犀利,“是因为友情么?因为友情,你们在他最低谷的时候不去帮他,反而侮辱他、责怪他,再给老师捅一刀?”
“千万别说是因为友情。”
云希沉默,明臣的脸色有点难看,但他们的神色还在正常范围,他们心里其实有谱,
挺多东西,一旦拆开就是这么赤裸和肮脏。
江绕的神色倏然苍白。
他是不怪陈幺牵连,其实也说不上牵连,当初能火,就是因为陈幺,因为那颗熠熠发光的北极星。
但是,他是真的……
贺休瞥了江绕一眼,声音平静继续道:“那多恶心。”
千万别说是因为友情。
那多恶心。
江绕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还是低下头。
一直挺直的脊梁有些怯懦。
朝新余脑海里闪过许多东西,他对陈幺是羡慕和嫉妒的,不承认也得承认,但是,“我没怪过他。”
他坚声道,“我没有。”
陈幺比贺休他们要出来的晚一点,也就晚一点来机场。
他没提前吱声也是想给贺休一个惊喜,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曾经队友们,他还看到小狗在咬人。
望着那些人的神情,他心中的阴霾终于散掉了,以爱之名的伤害最难让人释怀。他赶来得很急,蓝发上落了雪,眉眼却很漂亮,唇还是那般鲜红:“贺休。”
贺休僵了下,他在陈幺面前从来不这样。
他抿唇,还是紧张:“……老师。”
陈幺笑了起来,他说:“没关系。”
他还夸贺休,“很帅。”
像陈幺发上的落雪,贺休的神情也融化了,他大步走过去,用手去挨陈幺的脸:“冷不冷?”
陈幺说不冷。
苏姚还是很靠谱的,她一直为两人保密着的,但看两人这神情动作,应该是瞒不住了。
朝新余不是很意外。
其余人挺震惊,震惊完又觉得理所当然。
贺休为陈幺这么拼。
应该只有爱了吧。
陈幺最后看向朝新余,他这些年,其实一直没怎么理朝新余:“小余,我知道你的小号。”
队里唯一还和陈幺联系,没有骂过陈幺的朝新余,用小号也骂了一句陈幺真贱真恶心。
真的。
朝新余不如正大光明地骂陈幺。
朝新余愣了下,他就说过那么一次,他被抢了主舞,他那时候还小……他就只是……他就发泄过一次!
他不懂,他看向陈幺,笑得跟哭一样:“你怎么还记得?怎么……还能记得?”
陈幺没说出来,也算给朝新余一个体面了,朝新余这些年对他一直还可以,他理解朝新余的,人都有阴暗的时候,没什么是罪无可赦的。
只是他以前在乎朝新余,所以他难受。
世界上没有绝对纯粹的东西。
没有绝对的正与恶,是与非,陈幺其实是个极致的浪漫主义者,他勇敢,自由,灵魂里都刻满了烂漫。
当初有不少国外的娱乐公司找陈幺接洽,他出去就能重新开始,性取向不是问题,他们保陈幺大红大紫。
陈幺拒绝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大红大紫。
他就是想和伙伴一起唱跳,他还想着tu最初的约定,他觉得曾经喜欢过的人应该还会喜欢他,他仍然觉得自己没有错。
没有什么是陈幺以为的。
世俗里容不下这么纯粹烂漫的灵魂:“贺休。”
贺休应了声:“老师?”
陈幺跟贺休咬耳朵:“不回去了。”
“你今天好帅,我好喜欢。”
“……”
贺休还是会同手同脚,他声音有点涩,“……老师。”
苏姚都没能跟上去。
久别胜新婚,虽然贺休只飞走了不到一星期。
贺休跟陈幺开房。
他们接吻,缠绵,一直到筋疲力尽。
贺休真的累了,滚完都有点迷糊了,他个子很大,但却很小鸟依人的靠着陈幺。
他跟陈幺说这几天的事,还哼唧:“他们说得不对,tu火又不是他们带的……我才不是朝新余他们的吸血鬼。”
陈幺发现贺休可能是真的困迷糊了,贺休用脑袋在陈幺的怀里蹭,来回滚:“我是老师的吸血鬼。”
“也不对。”
“我是老师的puppy。”
他是老师喜欢的小狗。
陈幺就说过一次,他不知道贺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他都快忘了,他去摸贺休汗涔涔的脖子:“贺休。”
贺休迷迷糊糊,但还是去看陈幺,眼神因为困意显得湿漉漉的。
陈幺吻他的鼻尖:“不是吸血鬼。”
“也不是小狗。”
“休休是我的……”
“——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