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谁跟你说我喜欢的是系统。”
“……”
陈幺疑惑,“不是吗?”当然,他也不是挺在乎,他还又笑了,朝系统竖起了大拇指,“齐哥,你挺潮啊,现在最流行的就是跨物种地恋爱了。”
系统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跨物种的恋爱,它的记忆有些错乱,大量的数据闪过,在它的记忆深处,它记得它曾经好像也是人。
它只是依稀记得,太难分辨了。
在它浩瀚如烟海般的数据库里,实在载入了太多的数据,那些数据无时无刻地不在运行,要将它同化成没有情感只有理智的存在,它现在只能艰难地保持着自我的意志:“嗯。”
陈幺虽然进时空管理局还没几年,但也不是很指望自己能在时空管理局升职加薪了。
他那群同事真的太卷了,为了拿到更好的待遇往上爬,他们为了任务简直是不择手段。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苛责的,很少有人能忍受炮灰的人生,那种一次次地在绝望中死亡的感觉。
他刚开始都有点受不了,不过有系统一直陪着他,他觉得自己是熬过来了。
放宽了心,不去想那么多,把自己就当成一个过客,就不会难受:“我要带沈乐章回家,我家里人会裂开吗?”
系统想了下:“他们不一定会裂开,你的屁股应该会裂开。”
陈幺在家里虽然受宠,但他的父母毕竟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就比较传统,可能不太能接受他们的儿子只是出去上了个大学,然后就带回来了一个男媳妇。
陈幺现在已经感觉到幻痛了,但没办法:“……陈二幺是gay这点没法改的,迟早得走这么一遭。”
系统:“……陈二幺是?”
陈幺笑嘻嘻:“陈二幺就是这个世界陈幺,我还给上个世界的陈幺也起了名字。”
系统有时候不太能理解陈幺的恶趣味,但它看着陈幺一脸快来问我的神情,配合道:“叫什么?陈一幺?”
系统的起名水平也太烂了,陈幺否认道:“不对。”他说,“叫陈大幺。”
陈大幺这个名字更烂,还没陈一幺好听点,
系统没吐槽,只是道:“你高兴就好。”
陈幺当然高兴了,他特别高兴:“是陈大幺和贺休谈的恋爱,是陈二幺在和沈乐章谈恋爱,我陈幺清清白白,从来没谈过恋爱!”
好人渣啊。
系统都沉默了,它连那句你高兴就好都说不出来了,它看向陈幺:“陈幺。”
陈幺觉得自己真是个恋爱奇才,他还以为系统要夸他,腼腆道:“齐哥。”
系统:“你最好祷告一下。”
陈幺没等到他想要的夸夸,疑惑道:“祷告什么?”
祷告一下不要被和你谈过恋爱的人打断腿,系统确切地看到了陈幺眼里的疑惑,确定了,陈幺还不如陈二幺,陈二幺最起码还知道自己有点渣,陈幺可是一点都不这么觉得。
多说无益,言尽于此,它温声道:“到时候跑快点。”
陈幺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到时候?”
系统没有回答。
陈幺也就追问了一会儿,天才黑他就忘了这码事了。
要到家了,该出柜了。
他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不知道是拿竹条还是拿铁砂掌伺候他,他们要是揍沈乐章的话还好,他只会心疼。
要是揍的是他话那可怎么办,他会心疼加肉疼。
沈乐章都能感觉陈幺的焦躁:“幺幺?”
要到点了,虽说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但该害怕还是得害怕,陈幺坐沈乐章腿上,搂着沈乐章的脖子,他泪眼汪汪:“沈哥哥。”
沈乐章用指腹摩挲陈幺的眼角:“怎么又要哭了。”
陈幺搂着沈乐章去亲沈乐章的嘴,他真的怕他爸妈打死他:“我们要不下火车就去开房吧。”
沈乐章知道陈幺害怕,没有再骚了,而是很有耐心地在哄:“开房干什么?”
陈幺躺沈乐章怀里,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死前再跟沈乐章滚一下床单,也不算亏。
沈乐章:“……”
他真的要笑了,他去捏陈幺的鼻尖,“我们幺幺真的是个小色鬼呢。”
废话。
他要不色,沈乐章能勾引到他吗?
陈幺没反驳,只是哼唧了声:“沈哥哥也亲亲幺幺好不好。”沈乐章亲他能把他亲到腿软。
可舒服啦。
沈乐章没亲他,他还挡住了陈幺的脸:“等下亲。”
“为什么要等一下。”
陈幺不乐意了,“你干嘛不现在亲我,你说过我很甜的,你难道……”
列车员敲门的手顿了下,但还是敬业的道:“你们到站了。”
一般来说,他还要播报一下地点和时间,再三确定一下的,但这次他没有走流程,而是直接去下一间包厢了。
陈幺都没敢回头。
他全身都僵了,卧槽、卧槽,卧槽啊啊啊啊!
为什么每次他跟沈乐章撒娇都要遇到这么惨烈的状况。
沈乐章低头,去看他的小宝贝:“幺幺还要哥哥亲亲吗?幺幺说得没错,我们幺幺最甜了。”
陈幺现在也听不得甜这个字了,他从沈乐章身上蹿下来,跟沈乐章保持着八丈远的距离:“从现在到开学前,我们都不能这样了。”
天啊。
列车员还好,真要被他爸妈碰见了……那不是车祸现场,那时恒星大爆炸、地球新生的史诗级现场。
他的狗腿一定会被打断的。
沈乐章不在意这些,他们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下这样,他还笑:“哥哥可是有帮幺幺挡着脸的。”
陈幺一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你不得不裸奔的话,你是选择挡脸,还是挡下面。
兄弟们,这真的是个难以抉择的难题。
他看向沈乐章,脸还是有些红:“你闭嘴……去拿行李。”
要下车了。
车厢前面都排上队了。
陈幺的家在一个很小的县城,都不用下火车,朝站台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与大城市截然不同的穷和破。
他没去过沈乐章的家,但知道沈乐章家很有钱,沈乐章家应该就是电视里那种占地几万平的豪宅。
冷风夹着细碎的雪花,刚离开暖气,他就觉得有些冷了,人群朝外涌,不同于新一线的光鲜亮丽,这里的隧道都好像都要更暗一点,半明不亮、黯淡狭长。
他其实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但生活真的就在提醒他,他跟沈乐章很不一样。
“幺幺。”
沈乐章牵上起陈幺的手,还握得进牢,他个子高,手也大,“走了,注意跟紧哥哥别丢了。”
这里一下车全是人。
陈幺看向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又快乐起来了,沈乐章很喜欢他呢,他才不怕:“沈乐章。”
他上前两步,“快夸我!”
沈乐章朝前走:“夸什么?”
陈幺凑过去,抱着沈乐章的手晃:“夸我是世界上最勇的勇士!”
沈乐章偏头,他扎着头发,但被风吹乱了些,连鬓角的碎发都有些凌乱:“嗯,幺幺勇得很,是最世界上最勇的勇士。”
他心情很好,所以在笑,“宝贝是勇士,那我是什么。”他还有点自知之明,没说自己是什么柔弱的公主,“我是恶龙吗?也行,勇士和恶龙也挺般配的。”
恶龙可以把勇士这样那样。
陈幺想了下,也乐了,但不是呢,他看向沈乐章:“沈乐章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王子!”
沈乐章给他亲亲,给他抱抱,给他最可爱的小狮子,是沈乐章让他的世界变得像童话一样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