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知道周稷根本不在乎他妈妈的死活,周稷的乐趣是看着她半死不活,但陈四幺不知道,陈四幺还以为周稷是个孝顺孩子,毕竟每当他拿周新蓝威胁周稷,周稷情绪再怎么起伏都会妥协:“忘了那些事。”
他眯眼,离周稷近了点,“我也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就是看上你点什么东西,也不会跟你发生什么。”
周稷一顿,但还是默不作声。
“周稷,现实点行吗?”
小少爷感觉到周稷的卑微后又倨傲了起来,他这样的人,在知道疼之前、在真的感到害怕之前,会一直的目中无人,“你贱的跟条狗一样,我怎么会看上你。”
周稷抿唇,倒不是因为羞辱,是有点不满,什么叫不会跟他发生点什么:“小少爷不打算玩我吗?”
他目光往下了点,“小少爷不用觉得我会要挟你什么,你要不放心,我可以跪下给你舔——你可以拍照。”
“你可以随便玩的,我不会对外说什么。”
狭窄的厕所隔间挤着两个人,这里没什么异味,就有点洗涤剂的刺激性气味,陈幺听到了周稷在说什么,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清,但连起来后他就不太懂了。
什么叫他可以拍照?
是那个的时候拍吗?周稷真的不介意吗,这照片散播出去周稷还活不活了?他甚至觉得有点晕:“你在扯什么。”
“小少爷。”
周稷又笑,他的脸很冷,笼罩着层常年不散的阴郁,但又很英俊,深灰的眼眸又泛起了大雾,有些病态的魇感,“小少爷不是喜欢吗?又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他声音冷淡,十分的禁欲,“我知道我贱,我这么贱的人就该被小少爷玩弄不是吗?又不用负责,你叫我来,我就来,你叫我滚,我就滚。”
按理说被人这么捧着会很爽的,但陈幺不觉得这样很爽,他毕竟还是个正常人。
事实上他吓得都有点想爬走了,这真的不是变态吗?为什么有人能顶着这样一张脸,说出这些贱到没边的话。
他想推开周稷,再踹他几脚,狠狠地鄙视他、践踏他,可他又张不开嘴直接拒绝。
陈幺的脸阴一下晴一下,一边唾弃周稷,一边又觉得自己要堕落了,他去看周稷。
他真的觉得周稷养的鸟很漂亮,他还觉得被周稷碰一下很舒服,他骂着周稷恶心,其实刚刚被周稷抱着亲的时候,心跳都要飙到一百八。
周稷见小少爷一直不作声,就觉得小少爷应该是心动了,他往前了点,陈幺回神就看到周稷的脸正对着他的胯,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他拽起了周稷的头发:“周稷。”
他脸色铁青地推开了周稷,倏然起身,“——滚。”
谁能知道家财万贯、众星捧月的小少爷竟然会不举呢。
陈幺绝不允许任何人一个知道!
周稷这是顺毛顺到了他的逆鳞上了。
周稷是跪姿,被推开了也只是重心不稳了一下,隔间门大开着,小少爷的白色球鞋纤尘不染,整齐的裤脚连一个多余的皱褶都没有,他就是被精心养大的,骄傲、嚣张、跋扈。
他再怎么讨好换来的都是嫌弃。
陈幺现在跟只炸了毛似的猫一样,愤怒里还有点恐慌的屈辱:“周稷,你是不是真想死啊。”
周稷缓缓看向陈幺,看着他漂亮得不可一世的小少爷,是不是真的只有把他关起来,他才会乖一点。
他下颚的弧度冷戾,眼里浮现点什么又被迅速掐断了,重新变得无波无澜:“抱歉。”
陈幺不知道周稷有过什么样的危险的想法,他看着周稷起身,跟有强迫症似的去整理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
小少爷从来就没穿过校服,他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就是再喜欢也顶多穿两次:“你连件像样一点的衣服都买不起吗?”
“嗯。”
周稷也走出隔间,“陈同学能施舍我两件吗?”
陈幺不穿的衣服多了,他正要答应,好好让周稷看一下什么叫无法跨越的阶级差,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他冷哼:“谁知道你会不会拿我的衣服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周稷垂眼:“会的。”
陈幺就是嘲讽周稷,没想到周稷真的会回答,他没经历过什么男欢女爱,就连恋爱都还没谈过,嘴上骂得再凶,其实也纯情得很。
周稷说的话、做的事,没有一件不是在突破他的认知的,明明是他先起的头,他又恼怒了起来:“你!”
周稷的唇角拉开一丝冰冷的弧度:“我会的。”
“就是玩到坏掉都不会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