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坐下就开始啃油条,是挺脆的,还很香,豆浆不是纯黄豆的豆浆,是用五谷杂粮打的,他就着吸管嘬了口:“你看着我干什么?”
虽然是明渡买的,“没吃饱吗?你没吃饱我也不会分你的。”
明渡还等着陈幺回他的话,但陈幺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给他整得有点不自信了,难道他没宁霄高?他不太信,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但还是死要面子的没再问:“没事儿。”
陈幺哦了声,咔吧咔吧地咬着油条,他和明渡吃饭不太一样,明渡吃饭其实有股子大少爷那味,吃一口油条,沾一下豆浆,有点嘚瑟的矜持,陈幺是抱着油条往里嘴里塞,然后一口气把豆浆喝完了。
吃饱了就该找事了。
陈幺想着他的鞋:“附近有干洗店吗?”
明渡不知道,但他知道:“你有钱吗?”
陈幺很少考虑钱的事,他手上还有点吃油条的时候沾上的油,油其实用纸巾是擦不掉的,但他又不想站起来去洗手:“有湿巾没有?”
陈幺这思维就挺跳跃,明渡也看了眼陈幺的手,男生的手指相对就要长一些,陈幺的掌心和手背基本是一个色,白的通透,质感好到皮肉都有点晶莹:“没。”
陈幺眨眼:“那你去买呗。”
“……”
明渡掀开睫毛,唇角多少有点笑,“你懒得去洗手,就让我这个瘸子下楼去给你买湿巾?脸呢,不要了?”
说得真好。
陈幺在心里默默为明渡鼓掌,然后相当的不讲理:“我又没有要别的,我就要湿巾怎么了!”
明渡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陈幺已经把明渡视为他的舔狗了,但他还没得意起来,明渡就停下了,他往床上一歪,拿起手机就刷了起来,他都没看陈幺:“自己去洗手。”他还交代,“洗手池上有香皂,别就用水冲冲就当洗过了,多邋遢。”
狗贼,我跟你势不两立。
陈幺都要跳起来了:“你才邋遢!”污蔑一个小零不洗脚,还说他邋遢,他真觉得,“你这个人、你就恶毒。”
明渡还是那半死不活的声音:“我又没有吃完饭不洗手。”
陈幺气得脸都要紫了,但还是去洗了下手,他还用香皂搓了好几下,洗到手上都有一点茉莉花的甜味,他洗完去拽明渡:“你起来,我要去上班了,你去送我。”
这离市区好远,一个人多没意思。
明渡拍开陈幺的手:“你是公主上街还是王子游行啊,还送你。”他把手机放一边,“我要不要顺便把班也给你上了好了。”
反正就只是代班,没什么技术难度,陈幺的眼睛都亮了,他终于知道干中介的好处了,宁婉出三百,张海丽抽成一百,他再抽一百:“我给你一百,要不你替我去吧,朝九晚五,也不用干什么活,就打打卡就行了……”明渡去上班,他岂不是就得待宿舍,他话说到一半,“还是我自己去吧。”
宁婉的办公室可比宿舍好多了。
明渡现在知道陈幺找了个什么活了:“谁给你安排的?张海丽。”他是有点意外,但也不是太意外,“你还挺招人喜欢的。”
无论男女,陈幺都挺受人待见的。
他其实已经决定接受陈幺这个麻烦精了,但一直觉得不急,谈恋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谈成的事,可陈幺确实能勾搭了点,他直起腰,“上班是吧?我送你。”
陈幺都在想他晚上能不能住宁婉办公室了,通勤一个多小时,他是真受不了这苦:“嗯?”他没听到,“你刚说什么?”
明渡轻轻点了下屏幕:“我送你。”
陈幺属于那种得寸进尺,蹬着鼻子就上脸的人,但他还记得明渡之前嘲讽他的话:“我又不是公主上街、王子游行,用不着。”
他刚想说让宁霄来接他,但又不想让宁霄知道他住在这里,“我自己打车。”
昨天宁婉给他报销了车费的时候,还给他发了个微信红包说是加急费,他一点开,二百。
他现在有钱了。
明渡也要去市区,他得去市区看房:“是吗?”他说话还慢条斯理的,“你都能独立行走了呢,真棒。”
陈幺低头,明渡是很帅的,帅的人哪哪都好看,薄唇真的比较性感,尤其是长在这么一张脸上的嘴唇,但他就是很想撕烂它:“你能不能别这么贱。”
明渡那两片比较薄的嘴唇朝上弯了点,他的唇纹不是很重,但有一些,一笑起来就更性感了:“我怎么贱了,这年头喜欢说实话都是犯罪吗?”
陈幺不想看明渡的,但忍不住,妈的,长了十八年,头一次碰到这么帅的……明渡还有腹肌,其实明渡的上臂也好看,就那种年轻的、肌肉隆起的痕迹。
猿背、蜂腰、螳螂腿,真的帅啊。
他烦躁的扭脸:“滚。”
明渡没滚,他站了起来,还是很廉价的衣服,但放在他身上就很潮,他上街就是旁人敢多看两眼,但绝对不敢要联系方式的酷哥:“走,哥送你。”
陈幺看了眼明渡,又看了眼,然后低头踢了下鞋子:“我要坐出租。”
是发烧了吗?
怎么觉得脸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