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点都不记得。
依稀能记得一点。
情欲始终没得到真正的释放, 陈幺被槐玉澜一碰就想抖,深入骨髓的痒意让他对槐玉澜的触碰渴望又畏惧。
就、就很让人挣扎。
他睫毛根部还湿湿的:“我。”
不信邪的又凑上去,去亲吻槐老师的唇, 酥麻的痒意从唇边蹿到了天灵盖, 难以言喻的爽, 又扎得他脑仁直疼,他又抖了下, 忍不住抽气,“……呼。”
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就是要被玩坏了。
晨起要洗漱,陈幺的头发不太好打理, 洗脸的时候总会弄湿一些,槐玉澜给陈幺梳完头发后,又给陈幺戴了个小鹿发箍。
出于一些不可言说的爱好, 他相当热衷于给陈幺打扮。
见陈幺还没缓过来:“怎么了吗?”
“不舒服?”
见槐玉澜又要碰他,陈幺下意识提了一口气,但好色之心永不死, 他怕也没躲。
昨晚确实很漫长的一夜。
槐玉澜没碰陈幺, 他细致理了下陈幺的衣领:“小幺自己刷牙?”
槐老师其实很标准的爹系男友, 包吃包穿包住包玩,要是他愿意, 走路都可以被抱着走,是理想中的男友了。
可陈幺还是觉得自己的脑仁有些疼, 他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嗯。”
不对劲。
肯定不对劲。
陈幺又去看槐玉澜, 槐老师还是那么温文尔雅, 衣冠楚楚, 他还对他笑:“怎么了吗?”
“……”
陈幺去洗漱。
洗漱台上镶着面明亮的镜子。
浴室的光相当的柔和, 他洗了下脸,昏涨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镜子里的脸陌生又熟悉,但很漂亮,青涩纯情。
他还记得槐玉澜的藤蔓摸上他的床的事,也知道槐玉澜昨晚应该是对他做了些什么,但玩就玩吧,他就是不记得,也知道自己肯定很乐,他更关心另一件事:“777。”
它爸爸在召唤它,777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上了线:“我在!”
陈幺摸了下镜中人的脸,他指尖还沾着水,在镜面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他突然发觉,他很少想起系统,想起任务了。
就好像……要遗忘那些一样。
肯定不对劲啊。
这个世界很排外的,它会排除同化一切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让自己演变得更加合理化……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完成任务就能回去了,777问陈幺:“怎么了?”
“你不快乐吗?”
在777看来,这就是福利世界。
快乐肯定是快乐的。
变态的快乐真的难以想象。
陈幺就是觉得:“我不会把时空管理局都忘了吧。”他声音幽幽地,“777,要是看情况不对,你是不是会丢下我跑路?”
看777这没德行的样子,一看就没少干这事。
“你说的什么话。”
777理直气壮道,“见情况不对我肯定会跑路啊。”
季随不会把陈幺怎么样,可是会弄死它的啊。
陈幺可不知道槐玉澜是季随,知道了得从百草园尬到三味书屋,他又洗了下脸:“你可真实诚。”
被夸了。
777有些扭捏:“诚实是一种美德呢。”
陈幺也只是说说,他只是不经常想起时空管理局的事,并不是忘掉了,虽然有事,但不是什么大事:“777。”
777支棱了下:“在!”
虽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陈幺还是也支棱了下:“你要是敢丢下我跑路,我就让齐哥弄死你。”
777:“……”
淦。
陈幺就随口威胁了下,就像777说得那样,它是神——伪神也是神,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小世界?再说……虽然提起齐哥、也就是季随,他会有点尴尬,但还是很安心。
就是不在一起,知道他的存在,就莫名地心安。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心跳得都快了拍。
要是季随,其实也不是不行吧……他猛地闭眼,这么熟,认识了这么多年,可以混蛋,但不能那么混蛋。
起床后洗完脸就是吃饭。
陈幺觉得岑无应该还会来,他一直等着岑无过来,可岑无一直没来。
不仅是岑无,车队里没一个人来找槐玉澜的,就连话痨的老李都只是做饭收拾厨房。
岑无被打的剩一口气,在钟楼上倒吊了一夜的事已经传开了。
陈幺不知道这事,不然他肯定会去看看岑无。
手机连不上网,有时候真的挺无聊的。
……这几天不是和槐玉澜在滚床单,就是在滚床单的路上,他好久都没出门了。
长时间不出门就会有点闷,但外面真的好冷。
陈幺坐在观景台的沙发上,趴着沙发背椅往外看,看着看着,思绪就有点走空……齐哥跟他搭档了那么久,说不想是假的。
每次跟777说话的时候,他都会想起齐哥。
……他偶尔也会想起季随。
他现在还是无法把季随和陪了他那么久的齐哥联系起来,真的很难想象他们是一个人。
齐哥虽然有点二,有点傻愣愣的,但对他很好,是个很温和的统,是他的亲人、朋友,很重要的伙伴。
季随呢——他都想不起来季随以前的样子。
季随对他来说就是个一年也见不了一次的邻居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