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啊,父皇那昏君千方百计让本王去京城,原来抱的是这个心思!”朱拓把信扔个吕青,叫道:“你瞅瞅,你瞅瞅,父皇竟然说了一门亲事,想让本王去京城定亲。”
吕青仔细的看完了信,脸上露出欣喜,恭贺道:“大王,这是好事啊,陛下亲自为大王安排的亲事,想必十分妥帖。”
“好事?好个屁!”
朱拓愤怒的叫道:“本王说父皇那昏君怎么这么亲切了,左一句吾儿长,右一句吾儿短的,没想到啊,本王只是他联姻的工具!”
吕青疑惑的问道:“大王,您是不是想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往今来,男子成家不都是这样吗?”
朱拓很悲愤。
代沟,这就是代沟,这就是横跨六百年的代沟。
他脑子里装的满是自由恋爱,对这种包办婚姻十分抵触。
自己甚至连那个女子姓甚名谁,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现在父皇就要求他火速进京,定下亲事。
这是什么?
这是赤裸裸的拿他的幸福去联姻!
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满十七岁啊,放在六百年后还是个高中生,就开始让自己定亲了?
太可怕了!
吕青还在絮絮叨叨的劝着:“大王啊,陛下好歹也是一片好心,要不你就从了吧。”
“你说的简单!”朱拓提高了嗓门:“父皇向来冷血无情,我又是极不受宠的皇子。父皇说不定为了和什么家族联姻,逼着本王去娶膀大腰圆、蛮横无理的女子,本王怎么从?”
“本王性格敦厚,又温文尔雅,要是娶一个恶妇,那不是天天受她欺负?”
吕青的嘴角直抽抽。
要是自家大王算得上温文尔雅,那世界上就没有粗暴的人了。
大王指定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大王啊,这婚事好歹也是陛下钦点的,哪有这么夸张?”
“你还别不信,以父皇的手段,让本王娶一个恶妇还算好的。说不准啊,那女子缺胳膊少腿,一说话就流哈喇子,要不然父皇能千方百计逼着本王回京?”朱拓煞有其事的分析道。
“那大王回京城吗?”
“不回,打死本王也不回!”朱拓摇晃着脑袋,深吸一口气,严肃道:“再给本王取纸笔来!”
吕青拿来纸笔,朱拓认真的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土司未灭,何以为家?
儿臣朱拓一日不剿灭土司,一日不定亲!
“八百里加急,交给朝廷!”
吕青神情古怪,这些天来,天天和朝廷传信,动不动还八百里加急,传令兵都快累瘫了。
此时的京城,关于肃王的谣言越传越大,流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有人说肃王心里根本就没了朝廷,甚至和南方土司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
有人说,肃王在岭南作威作福,欺压百姓,逼着百姓卖儿卖女,所以不敢来京城,怕受到朝廷的责罚。
还有人说,皇帝陛下动了撤藩的念头,甚至要将肃王下诏狱。
谣言满天飞,各地的藩王都已经陆续到京,可岭南方面还是毫无动静,只有一封封书信抵达京城,书信的内容谁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皇帝陛下看了书信后,非常愤怒。
甚至连奏章都摔了。
肃王绝对有大问题!
此时的汤和府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夫人拉着汤和,悲愤的说道:“汤和,我嫁给你几十年了,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生日子,欣儿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竟然要把她嫁给肃王,你还是她爹吗?你配做她爹吗?”
汤和坐在椅子上,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我能怎么办,这是陛下的主意。”
“那你就去找陛下啊,你跟随他戎马半生,你怕什么啊,陛下又不能吃了你,你咋就不敢跟他干一架呢!”
“欣儿从前是多么爱笑的姑娘啊,就是因为你为了头上那顶的官帽子,不敢得罪陛下,所以才将欣儿嫁给那岭南的肃王,现在欣儿整天把自己关在闺房里,以泪洗面。”
“夫人,你先别生气,也许肃王人品还行呢。”汤和安慰道。
“还行?那京城谣言满天飞,你没听到吗?那肃王无法无天、横行霸道,竟然连陛下的命令都敢违抗,天底下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欣儿要是跟了他,恐怕没两年就该被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