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一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皇子的注意。
他们没想到,朱柏竟然将矛头指向了朱拓。
朱拓不屑的哼了一声,自夸道:“十二哥,我这首诗虽然简单,但是质朴啊,就连父皇也写过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二声撅二撅的诗。你说我的诗不好,是不是也在说父皇的诗不好?”
朱柏被噎了一下,说道:“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不过实话实说。就这诗的水准,恐怕是农夫随口吟两句,都比这首诗强得多。”
朱拓辩解道:“十二哥,我看你是不会欣赏。再说,是不是因为我在荆州时,教训了你的侄子赵翔,所以你怀恨在心,故意在这诋毁我?你那侄子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侵吞农田,打骂百姓……幸亏是我出手啊,要不然丢的可是你的脸。”
朱柏的脸黑了黑,说道:“十八弟,别扯其他的事情,现在说的是你的诗,我认为全诗狗屁不通!”
见场上吵了起来,朱棣赶紧说道:“十二弟,个人的欣赏水平不同,我就觉得这首诗很不错,质朴简洁,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雪景。”
朱拓得意洋洋的说道:“看,这话说的中肯,我的学问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十二哥,是你不懂得欣赏!”
朱柏气呼呼的,又坐了下来。
朱元璋瞧着场上发生的小矛盾,并没有阻拦,而是笑呵呵的看向朱允炆,问道:“允炆,你觉得这首诗怎么样呢?”
朱允炆思索着摇摇头,拱手道:“皇爷爷,在皇孙看来,十八叔这首诗作的并不好。语言不通顺,遣词造句也不行,我觉得,十八叔平日里疏于学习,整日玩乐,所以才会写出如此拙劣的诗词。”
朱允炆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殿中皇子不由的一惊。
朱元璋诧异了几分,不过脸上还是带着笑容,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朱允炆道:“十八叔前些日子大闹国子监,将那些儒者、监生都打了一顿,现在十八叔没办法去国子监了。皇孙希望,父皇能让十八叔到我东宫学习,我东宫的少傅讲师们都是饱学之士,相信十八叔在他们的教导下,必定有所改善。”
朱拓听到这些话,心中大怒,还没等他大骂,就看到朱元璋扭头看向了他,问道:“朱拓,皇孙说你最近顽劣,还把国子监的老师给打了,要让你去东宫学习,由东宫的少傅、讲师们教你,你意下如何?”
朱拓看着朱允炆那张脸,暴怒不已,娘的,这是在给我上眼药吗?
虽然朱允炆说的很漂亮,说是为了培养自己,可是东宫的讲师是谁?不就是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人吗?要是自己真去了东宫,这些人肯定给自己穿小鞋。
到时候,自己忍不住,再在东宫大打出手怎么办?
所以朱拓满脸寒霜,断然拒绝道:“儿臣觉得不如何。”
“哦?”朱元璋微微诧异,询问道:“皇孙允炆也是一片好心,再说对你也有大好处,你为什么拒绝呢?你可不要告诉朕,纯粹是你不想读书,偷懒罢了。”
在朱元璋看来,皇子间发生一些小摩擦,也是很正常的。
就比如现在,朱允炆要是能压下朱拓的气势,那么皇太孙朱允炆在这些叔叔中的威望,就会攀高不少。
可是,朱元璋觉得,以朱拓恶劣的性子,不是忍气吞声的主,肯定有反制的手段,就是不知道这手段是什么。
朱拓冷声道:“儿臣觉得,东宫的少傅讲师不过是一群废物,没资格教导本王。”
朱允炆看着朱拓,提醒道:“十八叔,你就算贵为藩王,也不可对那些大儒无礼。再说,他们怎么没资格教导你了?就凭你写的这首诗,学问连个不中第的秀才都不如。”
诸位皇子,神色不定的瞧着朱拓和朱允炆。
谁也没想到,一次简简单单的夜宴,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朱拓满脸不屑的讥讽道:“我写的诗不好?敢问皇太孙又能写出什么诗呢?哦,就刚才那首诗吗?呵呵,矫揉造作、不堪入目,想了半个多时辰,就想出来那种水平的诗?不愧是那群大儒教的!”
“你!”
朱允炆满脸怒意,大声道:“再怎么样,也比你作的那首诗强。”
朱拓撸起袖子,看向朱元璋,严肃道:“父皇,刚才儿臣不过是随口吟的一首诗,却不料被大侄子恶意攻讦,儿臣咽不下这口气,这样吧,儿臣愿与大侄子再来比试一番诗词,父皇意下如何?”
朱元璋深深地看了一眼朱拓,问道:“你确定?”
朱棣也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十八弟,不可莽撞,大侄子文采还是不错的。”
朱拓认真的点头,恶意满满的扫了一眼朱允炆,缓缓道:“自然是真的,不瞒父皇,儿臣自幼饱读诗书,三岁识千字,五岁便能出口成章……”
朱元璋不知道朱拓哪来的自信心,不过他也没拒绝,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以雪为题,作一首诗吧。”
闻言,朱允炆连忙低下头思索,可他才刚低下头,就听到一旁朱拓的声音:“父皇,儿臣想好了一首诗。”
“什么?”
诸多皇子齐齐震惊,这速度,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