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宰辅之首,关于裴守约斩首的判罚,只有他和兵部尚书于延益没在上面签字。
还有件事,就是皇后娘娘六十大寿,各地官吏的礼物也已经抵达京城。
为防止意外发生,他已经严令京兆府,全力配合这件事。
他不怕生辰礼物丢失,而是看着各地的礼单发愁。
武朝的俸禄很有意思,说多不多,但说少绝对不少,足够养活丫鬟仆人。
一品月俸八千,食料一千八百,杂用一千二百;二品月俸六千五百,食料一千五百,杂用一千。
三品月俸五千一百,食料、杂用九百;四品月俸三千五百,食料、杂用七百。
五品月俸三千,食料、杂用六百;六品月俸二千,食料、杂用四百。
七品月俸一千七百五十,食料、杂用三百五十;八品月俸一千三百,食料、杂用二百五十。
九品月俸一千五十,食料二百五十,杂用二百;行署月俸一百四十,食料、杂用三十。
各地的县令基本月奉都加起来,折合成银子大概是二十两银子左右。
南方州府的县令,却给皇后凑出来十万两银子的贺礼。
如果说这群人没有横征暴敛、没有压榨百姓,魏正伦绝对不相信。
可问题是,这种事他只能和皇帝私底下说说,根本没有人敢在朝堂上说出来。
尤其,魏家是武朝最大的门阀,本身也不干净,敢提这件事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趁着诗会结束,皇后摆家宴的时候,魏正伦旁敲侧击的说了一点,可到现在,叶承乾也没给他任何暗示,朝堂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放下手里的礼单,魏正伦叹了一口气,不好办,不好办!
正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管家走了进来,“老爷,裴守约长女求见。”
“又来了?”魏正伦无奈至极,“都和她说了,这件事老夫帮不到她,怎么还来?今天朝会,李高明和秦惠之请求裴守约即刻斩首,和朝臣们闹得不可开交,只要老夫和于延益在判决上签字,这件事就无解了。”
魏正伦本不想见裴秀宁,但人家既然来了,不见又过意不去,最终还是决定见最后一面。
紫宸殿,叶承乾大发雷霆。
常涂又报告了这些天叶星魂的若干事情。
“这个孽畜,居然把罪臣之女接去了府上?混蛋,混蛋至极!”
叶承乾的脸色阴沉,眼神锋利的可怕,“他要干什么?还想救裴守约吗?一废物,能救得了吗?”
“陛下,奴婢听说,是小王爷感念当年裴守约对镇北王的护驾之功,年幼的时候又在镇北军生活过,所以应该是尽一些人事,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常涂顿了顿,“更何况,裴守约之罪,已经由刑部、大理寺判定秋后问斩,小王爷应该不会插手这件事的。”
“插手?孽畜他配吗?他有那个资格吗?”
叶承乾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一树腊梅,喃喃自语:朕倒希望现在有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