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相信玄学。

对太阳的崇拜高于一切。

烈日东升西落，带来一天的朝起暮寝。岁月更迭，东升西落的太阳从未有所停歇。

也因太阳的升落，为那个没有手机、汽车的古代社会，带去了许多赖以生存的快乐。

不论是农作物还是人类，都仰赖着太阳而活。

于是不知不觉间，以东为尊的思想，便扎入古代人们心中。

东边，是太阳升起之地，亦昭示着无限希望和美好。

有了玄学，也就有了风水堪舆。

皇宫的布局更是集风水大成于一身。

在易学中，八卦里的震卦代表正东方，在人伦中意为长子，东方也就是最适合家中长子所居住的位置。

皇宫风水自然会沿用这个理念，古代立太子大多为长子，并专门在东方建了东宫分配给太子，自然太子也就被称为了“东宫太子”。

太子之尊，是一个朝代的绵延更迭，是权力重心的移交。

哪怕是放在现在，豪门贵族皆可为了万贯家财斗个你死我活，更别提一国之大，万人之上了。

太子也是仅次于皇帝的存在，是一国之储君，这等身份，用个炫闪的词汇，便是“金疙瘩”。无数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不过是求一个太子登位，一朝翻身。

自古以来立长不立幼，只要叶擎天不死，叶擎玄就永远没机会。

赵王党也是叶擎天死后，迅速发展起来的。

老大没了，肯定要老二继承王位的。

可问题是，叶承乾太能活了，活的岁数已经超出了儿子们的认知。

京城保卫战之后，虽然打退了辽人，但老皇帝憋气窝火，没多久就驾崩了。

叶承乾是长子，由程阿蛮一路护送，二十三岁顺利继位。

可那时候叶擎天不满一周岁、叶擎玄还没出生。

一直到现在，叶承乾六十六岁，做了四十三年的皇帝，在皇帝里面也算是长寿的了。

再多活几年，就相当于直接耗死了一代太子，自然而然的就是皇孙做皇帝。

像是朱元璋耗死了朱标，朱老四差点耗死了朱高炽。

关键是，叶擎玄不知道叶承乾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年愣是不提立太子的事情。

现在，带着他来到了东宫，叶擎玄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总觉得是叶承乾开眼。

叶承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十分失望：喜怒形于色，不适合做帝王，连个昏君都不配！

带着叶擎玄进入东宫，就在东宫大院里面坐下。

常涂准备了泡茶的器皿，在冲泡了一壶茶之后，遣退了所有人。

就在他也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叶承乾给叫住了，“你留下来伺候着。”

“喏。”常涂规规矩矩的站在十步之外，两耳不闻皇家事。

“国债的事情办得很漂亮。”

“父皇，都是儿臣分内之事。”

“朕原本想奖励你的，但你也知道，国债这个策略是叶宾王想出来。但你执行有功，朕会给你一起攒着，把你的功劳全都攒起来，将来一起封赏。”

说到这，叶承乾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东宫的门，“没有硬实力，坐不稳。”

叶擎玄全身一颤，手里的杯子险些掉落。

“父皇，儿臣一定努力，做到更好。”

“朕老了……。”叶承乾笑眯眯的看着叶擎玄，“吾儿今年三十有九了吧？”

“回父皇，正是。”

“嗯。”叶承乾点点头，“可曾想过，国债的后续工作？”

“这……”叶擎玄一愣，“父皇，债券的兑换不是都由民部负责吗？”

“不不不。”叶承乾摇摇头，“经济，要抓在自家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