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擎玄父子完全不知道,作为受害者,这次还能闯祸。
被打了,完全可以当做没事儿人一样,演一下叶承乾,稍微博取点好感。
别去叶承乾面前哭诉,也别去告状,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装的大度一点,叶承乾肯定高看他们一眼。
但你要是杖毙了别院所有人,这就不行了。
这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事情了,而是真心不会再考虑他们的问题了。
尤其是赶走了张百里,这就更说不过去了。
张百里是什么人?
和谢大绅一样,那是国子监之首,眼里不揉沙子。
一个敢想掀了叶承乾饭桌,骂的叶承乾哑口无言的人,你赶他走?
那是两朝元老,从龙之臣,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更何况还是拥立叶承乾登基的人?
张百里作为老师,也绝对够意思,淘到了一本好书,寻思着和傻徒弟分享一下,进院就看见了惨烈的一幕。
大骂叶擎玄父子不是东西,唾沫星子满天飞,叶擎玄就感觉自己下不来台,招呼禁军就把张百里乱棍打出了别院。
李灵府在一旁也没拦着,拦也拦不住。
更何况,他也不想参与进去,悄悄的招呼人,让人去找姚天禧。
心里也是一阵无奈的叹息:
你真以为皇帝心胸开阔吗?
别闹了,御史言官就是皇帝故意搞出来的反衬自己胸襟的。
张百里、谢大绅、孔冲远他们就是皇帝立的标杆,小吉祥物。
他们骂的越狠,越能展现皇帝的胸襟。
可每次他们骂人的时候,都分轻重缓急的。
他们每次以死劝谏、撞柱子的时候,都是对着叶擎侠、叶擎嘉身边的柱子撞。
那是真撞柱子吗?他们心里有底,这哥俩能拦着,才去撞的。但凡这哥俩不参加朝会,你看哪个傻逼会去撞柱子?
可问题是,儿子被打成了猪头,叶擎玄有点上头了。
站在院子里,满面杀机。
一连串的惨叫,别院内上下三四十人,全都被活活打死。
叶星堂也在一旁叫喊,上蹿下跳:
“打,给我更狠的打!”
“那些个晕过去的,泼凉水,把他们泼醒,接着打。”
就在这一瞬间,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急促又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穿铠甲的将领走进别院。
叶擎玄父子定眼一看,居然是巡城卫大将军高健贺!
父皇,父皇知道这件事吗?
刹那间,叶擎玄才发现,自己好像是把事情做的太过了。
高健贺什么人?
皇帝的心腹,远离任何党争,只效忠叶承乾一人。
据说,哪怕是叶承乾让他砍了他的亲儿子,高健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这样的人,就算是叶承乾下令砍了自己,恐怕他也会直接挥刀子。
看了看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高健贺的目光落在了叶擎玄身上。
微微有些冰冷,微微有些愤怒,“陛下口谕,让末将为越王殿下、世子殿下表演一个节目。”
一挥手,有军卒端着托盘来到叶擎玄面前:一壶酒,两个酒杯。
“高将军,父皇……”叶擎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还以为这是毒酒。
“越王殿下,请满饮此杯。末将这就表演节目助兴!”
环视四周,那些个行刑的军卒被巡城卫全部拿下,高健贺拿出叶承乾的腰牌,“陛下有令,拿下如意!”
军卒们冲进别院,将如意给押了出来。
叶星堂想阻拦,却被叶擎玄一把拉住,低声训斥:你不要命了?
叶擎玄带回来的都是东宫禁卫,现在全都被按在地上,等待行刑。
如意也是吓得花容失色,胆战心惊的看着叶星堂,眼里满满的无助。
可面对叶承乾的令牌,任何人都不敢忤逆,尤其是他们父子。
高健贺一挥手,声音冰冷,“杖毙!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