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展昭点点头,迈步就要进门,但忽然对曹府众人说道,“诸位可否留步?广亮大师说仙丹见不得悲伤忧虑气息,需要亲友避嫌。”
“这……”曹老夫人略有犹豫,最终应下展昭的要求,“好,我等避嫌,熊飞大侠一人进去吧。”
“多谢老夫人谅解。”展昭迈步进入,而后关上房门。
此时房间内的曹景休正在安睡,仰卧于床,心插石条,但气息果然平稳,未有不妥,展熊飞不禁啧啧称奇。
来到大国舅床前,展昭掏出一粒丹药喂给曹景休,而后轻声呼唤,“国舅爷,醒来,醒来,快醒来。”
大国舅自昏迷之后数日不醒,可今天却因几句轻呼就睁开了眼,“展昭侠士,多谢救我。”
展昭不解,“哦?国舅爷认识我?”
曹景休说:“我从始至终都有意识,只是没法醒来,自然知晓何人救我。”
“原来如此。”展昭说,“那国舅爷可知我因何而来?”
“猜得一二。”曹景休说,“想来是包青天请我作证吧?”
“正是。”展昭问,“大国舅,可愿大义灭亲,指证二国舅?”
曹景休说:“纵是我愿意,母亲等人又岂能容我出去?”
“这……倒也是。”展昭来时仔细观察过曹府防卫,见内外四周都有严密布防,未有丝毫漏洞,大国舅怕是很难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如何是好?”
曹景休问:“不如我修书一封,亲笔写下二弟罪过吧。展大侠,可有纸笔墨砚?”
“未曾带来。”
“没有的话……”曹景休左右寻找,见房间内也没有书写之物,顿时为了难。直至某刻,大国舅看到插在自己心口的石条,灵机一动,竟是张口大笑:“广亮大师和大悟大师当日劫我,要挖我心,用我心血写欠条,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出身世家,于国于民未有寸功,却享尊贵多年,这就是债,就是亏欠呀,哈哈哈哈……”虽是大笑,却泪如涌泉,悲愤万分。
展昭乃聪慧之人,立时明白大国舅的意思,“国舅,你当真要如此?!”
“确要如此。”
“剜心之痛何以忍耐?!”
“为苍生公道,何惧剜心之痛!这是我欠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