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子笑道:“我妻贤惠孩不闹,粗茶淡饭也能笑,莫因虚情扰心意,少需少求少比较。我虽道心不大,但对成年世界却早有观察,这世人常因名利所累,方才压力萦绕心头。其实,要说这苍苍世间,运道发展多年,凡人若是单单活下去,其实也不难,但偏偏有时去追求额外的东西。我见过太多人为一时风头,为压过旁人,为让别人高看一眼,便花费大量钱财佯装高贵,结果却是一时舒爽常年累,一日高贵百日卑。我没那心思,吃饱喝足就行,有一块灵石花一块灵石,不多追求,尤其不与旁人比较。”
“你这话说得有点道理。”秋千道,“与人比较太耗心神,盼着别人瞧得起也太累精神,还是我和我爹好,一点脸都不要,超级潇洒。”
“额……秋千姐和鸟哥那样,稍微过了点。”白帝子说,“不过我虽说不与人比较,但其实蛮难的,好在我有另外一个‘比较’,可以帮我舒心。”
“哪个?”
“与过去比较。”白帝子说,“鸟人哥,秋千姐,若以凡人而论,今日所谓普通人的生活,其实远远超过十年前、二十年前和几十年的贵人生活——如此比较,岂不是让我等普通人很高兴,很满足。只是可惜,几十年前的贵人因优于那时的普通人,所以是满足的,如今普通人的生活哪怕已经超过过去的贵人,却难有当年贵人那种满足的状态。原因嘛,是由于现在的贵人更富足,远超现在的普通人和过去的富足,现在的普通人不会与过去的贵人比较,不得不以此时彼此的生活水平做对照,结果便是烦恼。总之,凡间之烦恼,有好大一部分其实是因‘比较’而生,哪怕不想比较,也不得不比。”
“略有偏颇,但也对。”鸟人说,“与人比较是正常的,人嘛,总是上进的,总是希望别人高看一眼,这是心理上的一种满足,也是运道发展的动力,但如果因‘比较’而生出许多烦恼,那就得不偿失了。”
秋千道:“也就是说,如果为心理上的满足而让心劳累难受,便是本末倒置,忘记了自己真正追求的东西。”
乌鸦三人讨论得热闹,可青狂和敖贝却插不上话,这两位身份太高,一个是东海公主,一个是东方守护龙孙,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旁人自然高看其一眼。小狐狸很快注意到敖贝和青狂的尴尬,但这家伙不但不出言纾解气氛,反而开口嘲讽他们。
“哎呦呦,两位贵人,怎么,听不懂了吧?”秋千道,“你两个不需要柴米油盐所累,更不用担心车房工作,肯定不懂我们普通人的心思。”
敖贝道:“秋千,你呀,有时候嘴确实蛮尖利的,幸好没有养母,否则非得被你气跑不可。”讲完这句,龙公主心里突然涌上一个坏主意,于是开口对鸟人说:“哎呀,玉先生,你知道吗?除了之前那个理由,我们秋鸟山的姐妹不愿意嫁给你,有很大原因是秋千,她呀,讲话好气人,因为她那张嘴,我们越来越不喜欢你了呢。”
“……”原本聊天聊得好好的乌鸦,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坏,微眯双眼瞪视小狐狸,“玉秋千,你瞎说什么!凭什么嘲讽贝贝!再胡说八道,我就打你!”
“好啊好啊好啊!贝贝,你还没嫁给我爹呢,就开始挑拨离间!”秋千道,“我还以为自己请来秋鸟山的姐妹都是好人,没想到你其实是个坏女人!哇呀呀呀!坏女人,今天我和你拼了!”小狐狸翻身化作本相小九尾,扑上敖贝身上疯狂打闹。
“哎呦~欺负人了~准养女欺负准养母喽~”敖贝佯装伤心,“玉先生,你看秋千呀,她欺负我,你快管管她呀~”
鸟人闻言大怒,不再驮负众人,缩小本相,扑扑楞楞与小狐狸厮打,两个笨蛋很快斗成一团。敖贝被逗得哈哈大笑,拍手给双方加油,并不停“挑拨”乌鸦父女继续打,玩得特开心。倒是青狂和白帝子,俩人既没有笑,也没有参与玩闹,反而面露鄙视之色。
“啧啧啧,鸟人哥他们太不稳重,好幼稚,好像仨小孩。”
“没错。童心真好呀,让咱们像他们那么玩,怕是没那个心情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