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凝视秋千许久，最终松开手，但依旧用指责的语气说道：“我知道！秋千，你们不理解我和师父！在你们的心里，我和师父这种女人只有‘小爱’，没有‘大爱’，你们更愿意站在韦陀他们那边！”

  “这话别乱讲，我们才不是那样呢。”小狐狸说道，“韦陀和天鸣尚且不好说，但许仙，我们特看不上他。再者，这事不是男女的问题，你的重点找错了。”

  白牡丹言道：“也许不是男女的问题，但确实是问题。秋千，玉鸟人，你们何必掩饰，你们就是瞧不起我们！”

  “真没有。”鸟人说，“我们真没有瞧不起‘小爱’。”

  “但你们每次都站在‘大爱’一边！”白牡丹说，“韦陀和我师父，你们其实是支持韦陀的吧？别不承认！花蔓和天鸣呢，你玉鸟人当年何等鄙夷花蔓，还需要多说吗？！还有白素贞和许仙相恋，你们和法海明里暗里作梗，非要点破白娘子的身份，终究是拆散了他们！再往前，杨婵和刘彦昌，如果不是你们出手，三圣母一家根本不用分开，明明可以好好生活在蓬莱岛！”

  “额……”乌鸦和小狐狸无言以对。

  “你们口口声声说没有瞧不起‘小爱’，但只要与‘大爱’产生矛盾，你们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大爱’那边！”白牡丹觉得很委屈，“我知道你们为众生的心意是好的！但我们也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拥有爱情，有什么错？！我师父那么爱韦陀，韦陀明明也愿意为我师父而死——他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块？！为什么！？呜呜呜……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没有一个个‘小情’，哪有‘大公’？！就算为了大公，却凭什么要牺牲爱情？！凭什么？！呜呜呜……”

  白牡丹坐在地上嚎咷痛哭，鸟人和秋千却站在原地，没有开口劝她，二人看得出来，这姑娘其实在生纯阳子的气。之前，为白素贞之事，白牡丹和纯阳子大吵一架，激烈论辩“大爱”和“小爱”的矛盾，当时白牡丹声色俱厉，未有半点退让，看不出半点懦弱委屈，但实际上她很伤心，很难过，纯阳子坚决为公的态度让她打心眼里觉得悲哀，让她觉得自己的真心遭到辜负。

  “唉~”鸟人道，“所谓大公无私，‘大公’就是爱护千千万万个‘私’，却偏偏还要无私——这种事，说不明白。”

  秋千道：“对许多人的‘大爱’很重要，两个人的爱情也重要，但如果问哪个更重要，唉~也说不明白。”

  乌鸦和小狐狸自知不是聪慧之人，无法解开白牡丹的心结，只能默默离开，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白牡丹坐在地上，泪若涌泉，“爱情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呀！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