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芹看到沈静言眼中的警告意味,总觉得那目光冰冷幽邃,像是两把利剑,刺得她心口发疼。
她亲眼见到陈凤被沈静言打得鬼哭狼嚎,所以现在她打心眼里害怕沈静言,不敢轻易招惹她。
沈玉芹悻悻地缩回了手,只敢拿嫉妒的目光盯着沈静言的大衣。
沈静言拿手指掸了掸被沈玉芹弄皱的袖口,讽刺道:“你以为乌鸦披上一层彩色羽毛,就能变凤凰了吗?”
“你才是乌鸦!”
沈玉芹恼羞成怒,伸手就朝沈静言白嫩的小脸挠去。
恰在这时,村口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村口,黑色的车身在白雪和阳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不是一般的气派。
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三个人。
领头的是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男人穿着一身熨烫整齐的中山装,外面是一件藏蓝色的羊绒大衣,女人皮肤白皙,梳着一个高雅的发髻,身着浅灰色的呢绒大衣,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个男孩,目测有一米八,浓黑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相当帅气。
沈玉芹和陈凤就跟见了活神仙似的,又是摸头发又是抻衣服,堆着满脸的笑容迎了上去。
尤其是沈玉芹,看到容貌出众的楚朝阳,就跟老鼠见了大米,黄鼠狼见了鸡似的,眼中的急切都快溢出来了。
“嫂子,瞧着大冷天的,怎么还跑到村口来等了?”
楚金财和他媳妇佟慧娟热情而客气地和陈凤打了招呼。
“不冷不冷,刚子一说你们要来,我们家上上下下都高兴坏了。尤其是玉芹。”
陈凤刚要把沈玉芹拉到楚金财夫妇面前,佟慧娟的眼睛就越过陈凤的肩膀,落在了沈静言身上。
“哎呦呦,这就是玉芹吧?长得可真俊!瞧这大眼睛,真水灵!”
陈凤拽着沈玉芹胳膊的手僵住了,沈玉芹的脸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笑容瞬间凝固了。
楚朝阳看到沈静言亭亭玉立的模样,眼睛亮了不少,方才没什么表情的脸,也露出了微笑。
佟慧娟拉着沈静言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又惊喜又满意。
沈静言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张口解开误会,沈玉芹就十分粗鲁地将她推搡到一边,扯着嗓子对佟慧娟道:“我才是沈玉芹!”
又指着沈静言,横眉竖眼道,“她,她就是个没爹没妈,在我家白吃十七年饭的拖油瓶!”
此话一出,楚金财一家的表情既尴尬又吃惊。
佟慧娟看着膀大腰圆,大饼脸芝麻眼的沈玉芹,心凉了半截。
楚朝阳嘴角的笑容迅速消失,神情比刚下车的时候冷了很多。
陈凤见楚金财一家反应不对劲,忙上前帮着自己闺女说好话。
“弟妹,这才是我家玉芹,十里八村就没有一个不说我闺女好看的。邻村的大富户拿五百彩礼来说亲,我都舍不得呢。”
沈静言听了这话,连连咋舌。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凤可真是活学活用了。
佟慧娟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眼睛依旧舍不得从沈静言身上挪开。
“那……这个小姑娘是谁?”
“婶子好,我叫静丫,沈洪刚是我舅舅。”
沈静言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楚金财看着沈静言,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沈洪刚的外甥女,那不就是沈秋叶的女儿?
当年楚金财和沈洪刚一起在林场干活,沈秋叶经常来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