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算不算是自我举报?
勇,还是沈玉芹勇。
众人看到照片上不堪入目的画面,抽冷气的抽冷气,尖叫的尖叫,小小的宿舍,沸反盈天。
顾知昀见安子也好奇地伸着脖子去看,忙一把将人拉了回来,捂住了他的眼睛。
待沈玉芹看清了照片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乌鸦,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周正清看到了那些极有冲击力的画面,大脑呼呼地充血,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了。
沈静言无情地说:“沈玉芹,我和大队长拼命想给你留点脸面,是你自己不要的。”
沈洪刚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拾起了那些照片,死死攥在手里。
那一刻,沈静言很心疼沈洪刚。
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沈洪刚颤抖着肩膀,红着眼睛,瞪着沈玉芹。
“孽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想要你爸的命吗?”
孙秀梅摸着被撞痛的脊椎骨,彻底拉下了脸。
“沈玉芹,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给脸不要脸,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丫头!”
沈玉芹像是要被溺死在水中的狗,绝望地哀嚎了两声。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工人高喊了一声:“就是这个姓周的,一天天的拈花惹草,手脚不安分!他还勾搭我侄女来着!大队长,别放过他!他就是知青里面的败类!”
这个工人起了个头,控诉周正清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甚至没能挤进屋子里的人,都跟着附和。
周正清面如土色,身子抖如筛糠。
铁证如山,照片不可能造假,就算他长了一万张巧嘴,也洗脱不了自己的罪名了。
“是沈玉芹先勾引我的!”
周正清赶在沈玉芹开口之前倒打一耙,“你们看看她那个死猪样,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是她对我死缠烂打,非要跟我钻柴房!是她先脱的衣服,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男人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忍得住!”
沈洪刚怒火中烧,眼中的红血丝像是要燃烧起来。
“姓周的,你说这话就不是个男人!”
周正清见沈洪刚拳头握得像铁锤,随时都要扑上来揍他,顿时改了口,一派做了错事就要负责任的模样。
“叔,既然事情都发生了,我认!我愿意娶玉芹!”
沈玉芹正躲在沈洪刚背后啜泣,听了这话,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又惊又喜道:
“周哥,你说话算话?”
众人面前,周正清没法反悔,他装出深情的样子,忍着作呕的心情道:
“玉芹,你别管别人怎么说,我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沈玉芹喜极而泣,迎上众人的目光,尖声尖气地喊道:
“你们都听到了吧?我要嫁给周知青了!我要变成城里人了!”
沈洪刚却未见半分喜色,他充血的眼睛瞪着周正清:“走,回家再说!”
孙秀梅一听这话,也就没有掺和的必要了。
一场闹剧,就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散场了。
人们的议论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沈洪刚只是低着头,拽着沈玉芹和周正清往家走。
顾知昀默默地看了沈静言几眼,涌上喉头的话咽回了嘴里。
走到林场门口的时候,孙秀梅突然朝顾知昀晃了晃手。
“小顾,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