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的后院只有一圈矮墙,入夜之后,四周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狗吠。
沈静言轻巧地跨过矮墙,把打开的录音机藏在了草垛里。
幸好现在是七月份,到了深夜也不冷,二人靠着矮墙休息了一会儿,到了半夜十二点,后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沈静言耳朵灵敏,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轻微的声音。
月光下,丁桂香蹑手蹑脚地从屋子走了出来,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衣。
她轻车熟路地往草垛里一钻,没过一会儿,一个戴帽子的男人就跳过了矮墙,急不可耐地钻进了草垛里。
一阵不堪入耳的声音过后,二人还说起了悄悄话。
“勇哥,你到底啥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啊?我妈这几天又在给我张罗相亲的事情了,烦都烦死了!”
丁桂香的声音里满是抱怨。
曹勇油腔滑调地哄骗道:“我知道,委屈你了,我现在正在竞选厂长的重要关头,要是闹离婚,对我影响不好,你等我,等我当上了厂长,风风光光迎娶你进门!”
丁桂香居然特别好哄,一听可以当厂长夫人,就乐不可支了。
二人又腻腻歪歪了好长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曹勇跳出矮墙走了,丁桂香提着裤头,心满意足地从草垛里钻了出来,回屋了。
谁也没有发现,草垛里多了一台录音机,把二人的不堪丑恶悉数记录了下来。
……
丁婆子带着亲戚在妇联门口闹事,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人员伤亡,警察把他们教育了一顿,罚了点款,也就放回来了。
这让丁婆子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扬言沈玉兰再敢上门要钱,就搞得她身败名裂,当一辈子寡妇。
她正得意洋洋地站在大门口宣扬自己的“英勇事迹”,沈静言和沈玉兰就冷不丁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一见到沈静言,头皮就一阵发麻,脊椎骨往外嗖嗖冒冷气。
尤其是沈静言脸上那意味不明的浅笑,更加深了她的恐惧。
“臭丫头,你们还敢来!警察都拿我没办法,你休想把我的钱抢走!”
沈静言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想给您老人家分享一个劲爆的消息。”
她晃了晃手里的录音机,“您想不想听?”
一向出手狠辣,咄咄逼人的小姑娘,语气竟然变得十分温婉,这让丁婆子很不适应。
她浑浊的双眼里充满了警惕:“什么消息?你别想拐弯抹角要钱啊!我不上你的当!”
“钱的事情好说,您先听听嘛。”
沈静言很有耐心地说,“这里头的信息,一定是您感兴趣的。”
“什么破消息,有种你就放!”
沈静言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咱们进屋再放吧?”
“想进我家屋子?门都没有!我没做亏心事,你有种就在大街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