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连早饭都没吃利索,就来到了林场。
前几天刚被沈静言胖揍了一顿,她心里特别犯怵,害怕碰上沈静言,可转念一想,自己是来找亲闺女的,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胆气又壮了几分。
进了沈静言的宿舍,她既没有看到沈静言,也没有看到沈玉兰,屋里的炕上还摆着炕桌,只有许老头坐在炕上,悠闲地喝茶。
他见陈凤鬼鬼祟祟地朝屋子里探头,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找谁?”
陈凤理直气壮地跨进了屋子:“找我闺女玉兰!”
许老头睨了她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利剑般的寒光。
他下放农村的时候,见多了重男轻女的家庭,可就没见过对亲闺女如此刻毒的妈。
“你是哪位呀?找玉兰干什么?”
陈凤气呼呼道:“玉兰是我闺女,你说我是她什么人?”
许老头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是亲妈吗?我咋看着不像呢?”
这要是搁在别人头上,陈凤早就大口啐上去了,但许老头是大林村人尽皆知的大教授,名气很大,大林村小学的校长还请许老头去讲过课,村民对他无不毕恭毕敬。
她对许老头还有几分敬畏,因此不敢造次,只是翻了几个白眼。
“我不是她亲妈,谁是她亲妈?你又是她什么人,多管什么闲事?”
许老头优哉游哉地放下茶杯:“我是她爷爷,爷爷关心孙女,这叫多管闲事吗?”
陈凤:“……”
咋感觉自己突然低了一头呢?
许老头懒得和这种没素质的泼妇多费口舌,摆摆手赶人:“你要是来要钱的,就赶紧走吧!”
陈凤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谁……谁说我是来要钱的?”
许老头早就把她心里的算盘看透了。
“不是来要钱的,那你是来干嘛的?你连大门都不让玉兰进,骂亲闺女一句比一句难听,我想不出,除了钱,还有什么好事情能让你来找玉兰?”
陈凤被训斥得口干舌燥,冷汗涔涔。
许老头还真没说错,她就是来要钱的,在她看来,沈玉兰的钱就是她的钱。
她已经和沈洪刚闹了好几天了,要沈洪刚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她要带着沈玉芹进城,掘地三尺也要把周正清找出来。
沈洪刚压根就不为所动,她闹了个天翻地覆,沈洪刚也没松口,一分钱都没给她。
她一听沈玉兰要回了赔偿款,心里的算盘打得山响。
她拿准了沈玉兰软弱的性格,自信一定能把这笔巨款拿到手。
“我说,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走?”
许老头厌烦地蹙起了眉头,“你不是说,玉兰是嫁出去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吗?玉兰都不是你们家的人了,你还舔着脸要钱?摊上你这么个妈,玉兰和安子真是够倒霉的!”
许老头对她的斥责毫不留情,陈凤憋了一肚子气,但是在这位威严的大教授面前,她愣是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正僵持着,沈静言和沈玉兰背着筐子进屋了。
姐妹俩趁着早上的时间,去山上采了不少蘑菇和菌子。
沈静言一看到陈凤,冷脸问道:“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