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头和郑淮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疯疯癫癫的赵燕燕。
赵广生脸色铁青地朝她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梦游了吗?赶紧进屋,别给我丢人现眼!”
许老头不加掩饰地讥讽道:“赵校长,我记得您爱人是帝都医院的院长吧?帝都医院有心理门诊吧?有空带孩子去看看。”
赵燕燕恶狠狠地瞪着许老头,仿佛许老头和她有深仇大恨。
她的脸已经全然扭曲了:“谁要你多管闲事!拆散我和顾哥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处处帮着沈静言那个小婊子!”
赵广生听到女儿当着两位重量级人物骂出这么难听的话,羞愧得想钻地缝。
他愤怒地给了赵燕燕一个大嘴巴子,红着眼睛嘶吼道:“反了你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给我进屋,不许出来!”
说完,就用力把赵燕燕推进了卧室,“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虽然关上了,但是赵燕燕嚎啕大哭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不仅如此,还伴随着砸东西的“乒乒乓乓”的动静。
他的心脏突突直跳,简直无地自容,连转身面对许老头和郑淮的勇气都没有了。
许老头见赵广生已经松了口,答应恢复顾知昀的入学资格,就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了。
郑淮跟着许老头一起站起来。
他的态度依旧十分温和,一点看不出来生气或者不满。
“赵校长,孩子年轻不懂事,有话慢慢说,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赵广生忙起身相送,一直将二人送到了院门口。
来的时候,二人并未注意赵广生家的院子和客厅里的陈设。
走的时候,郑淮又在客厅环顾了几眼。
赵家的生活,真可谓奢侈至极。
客厅的茶几是红松木的,没个一两千块下不来,茶杯和茶碗是手工打磨的瓷器,看花纹和成色,像是古董级别的。
更别提,客厅里还有录音机,收音机,甚至是冰箱。
要知道,70年代能用得起冰箱的,全国也找不出几家。
赵家的院子里,全是名贵的花花草草,光自行车就有两辆,一辆八成新,一辆十成新,说不定都没怎么没骑过呢。
郑淮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快走出帝都大院的时候,许老头突然顿住脚步说:“小顾家好像就在赵广生家隔壁!”
郑淮笑道:“正好,我还没见过这位理科状元呢,要不咱们去串个门?”
许老头搓了搓手说:“哎呀,第一次上门,空着手不好吧?咱们去买点东西。”
于是两个老头跑到了菜市场,买了一堆鸡鸭鱼肉,又回到了帝都大院。
经过赵家门口的时候,二人还隐约听到了赵广生的怒骂声和赵燕燕的哭闹声。
郑淮唏嘘道:“这夫妻二人,怎么把孩子教育成这样?”
“老提他们干什么,怪心烦的!”许老头道,“待会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好孩子!”
说话间,二人就到了顾家门口。
今天太阳大,天气比较暖和,二人一进院,就看到沈静言和顾知昀在院子里晾晒被褥。
只见小姑娘手脚麻利,动作熟练地将被褥摊开在晾衣绳上,顾知昀拿着小扫帚,给沈静言扫身上的碎棉花。
扫完了棉花,他转身就递了一碗水给沈静言,递过去之前,还悉心地试了试水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