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鸿霖面对油盐不进的许雅童,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
“没有人要赶你走!”
许雅童充耳不闻:“是不是你有沈静言这个女儿,就不要我了?”
俨然一副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的样子。
“童童,你,静丫,菲菲都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对你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可许雅童对这个回答却很不满意。
沈静言和许雅菲已经有妈妈,爷爷的疼爱了,许鸿霖为什么不能多分一点父爱给她呢?
她想要的不是一视同仁,而是独一无二!
看来,不采取一点特殊手段,许鸿霖是不会重视她的。
她阴沉着脸扫视众人,好像大家都欠她五百万一样。
“我早该知道,我什么也不是,这个家容不下我,我不该赖在这里。”
她丢下这句话,就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上了楼。
一桌丰盛的饭菜还没有动几口,可大家谁也没有心情吃了。
许老头跌坐在沙发上,神情落寞道:
“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当年一意孤行……哎!”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沈静言从未听到过的痛苦和懊悔。
许鸿霖走到许老头面前,蹲下来抚摸着白发老人的脊背,轻声道:
“爸,都过去了,你别再自责了。”
见许家闹成这样,沈洪刚便对乔素心道:
“秋叶,我们先回去了。”
乔素心极力挽留:“哥,都这么晚了,你们出去还要找招待所,太麻烦了,就住家里吧,家里还有几间空卧室。”
许老头也说:“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饭还没吃呢,怎么就走了。”
菲菲拉着沈洪刚的胳膊道:
“舅舅,你还没尝尝我做的菜呢!我特意跟静丫姐学的!”
许老头一拍大腿道:“来来来,咱们大家吃饭!我还准备了好酒呢!”
大家都想让刚才的不愉快赶紧过去,便又说说笑笑地回到了饭桌上。
一顿团圆饭,总算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吃完了。
就在大家围坐在客厅里,唠着家长里短的时候,许雅童拎着一个大箱子,吭哧吭哧地下了楼。
她这次拿的箱子比上次假装离家出走时拿的箱子还要大。
而且不同于上次的箱子随便塞了几样东西,这次的箱子她拎着很吃力,一看就是塞满了东西。
她一边吃力地下楼,一边朝众人露出决绝的目光。
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
“这次我离家出走是认真的!”
许鸿霖见状,刚要起身,许老头就瞪了他一眼。
“让她走!她现在是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岁,还能丢了不成?”
或许是她已经玩过“狼来了”的把戏,许鸿霖想了想,又坐下了。
他现在有种深深的疲惫感,仿佛第一次婚姻的噩梦又回来了。
当年,他的第一任妻子于珍,也就是许雅童的妈妈,就频繁地用自杀,离家出走来威胁他。
只要她的情绪上来了,什么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那天她和许鸿霖因为一点琐事发生了口角,大冬天的,她扔下许雅童就冲出了家门,许鸿霖的妈妈怕她冻着,拿上大衣追赶了出去,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飞。
这件事成了他和许老头心中永远的伤疤。
许老头之所以自责地说这一切都怪他,是因为于珍是他多年同窗好友的女儿,当年他一时冲动,答应了对方的娃娃亲。
尽管许鸿霖一万个不愿意,他试着和于珍相处过,可二人的价值观,兴趣爱好根本就不一样,但还是遵从父命,娶了于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