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我已经在认真考虑去米国的事情了,这对我来说可是非常艰难的一步,但我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反悔,所以,在这个决定被落实之前,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
琳达对顾知昀的话信以为真,因为顾知昀说话时的神态极其专注和认真,一点看不出来是在演戏。
“我……我猜可能是梁骏声吧……”
“为什么是他?是不是因为他偷实验室的数据被发现,继而被许教授踢出了科研小组,于是便对我怀恨在心?”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琳达含糊其辞。
“那你根据什么猜测,就是我说的原因呢?还是说,他偷实验室数据的事情,你也有参与?”
琳达听了这话,慌乱地站了起来,手中的咖啡没端稳,洒了一大衣。
她顾不上昂贵的大衣沾染了难看的污渍,支支吾吾道:“昀……梁骏声偷实验室数据完全是个人行为,我怎么可能参与呢……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他就是科研小组的成员,手里还有保险柜的钥匙,想看实验室数据,随时都可以看,又有什么必要半夜偷数据呢?是不是里昂教授对我们的数据很感兴趣,想花高价买这些数据,自己去研究,然后剽窃我国的科研成果?而你,之所以没有和里昂教授的团队一起回米国,就是为了搞到这批数据?”
琳达:“……”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话题怎么突然从顾知昀去米国,变成了对她的审问?
面对逻辑清晰的顾知昀,她除了一个劲儿地否认,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可她忘记了,有个成语叫欲盖弥彰,完美诠释了她现在的行为。
“你眼见梁骏声偷盗不成功,就怂恿他举报我,让他使劲在我和许教授的亲属关系上做文章,好让调查小组来查我,而你就趁机来游说我去米国,是不是?”
琳达急头白脸地辩解道:“昀!我让你去米国,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在国内,他们怀疑你的学术水平,怀疑你的人品,这样的国家你有什么可留恋的?”
顾知昀觉得问到这里,证据基本上掌握得差不多了。
只要不是智障,都能听得出来,他是被琳达和梁骏声联合陷害的。
梁骏声纯粹为了泄私愤,而琳达则是想把他挖走。
他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
“我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挫折,就放弃我的信仰和信念,我长着黄皮肤,黑头发,国家给了我上大学的机会,国家培养了我,我不会为了名誉和金钱就背弃祖国。米国再好,但那里不是我的归宿,你们的居心和手段,令我感到不齿。”
琳达呆呆地盯着顾知昀看了好一会儿,才从他坚定的眼神中得出结论:
她被耍了。
她既愤怒又羞耻,却又无可奈何。
只好一甩胳膊,离开了顾家。
她前脚刚走,沈静言就进了屋。
二人打开录音机,把刚才的录音从头到尾听了一遍。
而后,他们一刻都没耽搁,立刻将磁带送到了调查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