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言坐在床边,轻拍了拍明秀的肩头。
“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明秀含着泪点了点头。
当她把明秀的毛衣掀起来的时候,沈玉兰倒吸了一口冷气,捂住了嘴巴。
小姑娘的腹部出现了一大块淤青,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沈静言小心地用两根手指摸了摸明秀伤口周围的肋骨,问道:“疼不疼?”
明秀摇摇头:“不疼,我早就习惯了。”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包含了多少辛酸。
沈静言细心地发现,小姑娘的身上还有不少陈年旧伤,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有些疤痕看上去像是被人用力掐的,拧的。
男人打人,一般不会掐和拧,沈静言猜测,明秀以前也没少被那个重男轻女的老妖婆虐待毒打。
沈玉兰看着明秀身上的伤痕,心疼得快哭出来了。
“我去拿红花油!”
沈静言又给明秀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确认没有伤到骨头。
明秀拽了拽沈静言的袖子,小声请求道:“静丫姐,你别告诉我妈妈,不然她又要心疼哭了。”
沈静言点了点头。
她和沈玉兰给明秀擦了红花油,又拿热毛巾给明秀敷了敷肚子。
正屋里,沈洪刚给张桂芝递了一块手帕,张桂芝接过来,小声地抽泣。
“大哥,今天多亏了你。”
沈洪刚道:“桂枝,你别怕,以后那个混账敢来,我打得他满地找牙!”
“大哥,你不知道,三年我搬了三次家,次次都被他给找到,他一喝酒就来闹事,我真不知道……”
张桂芝话没说完就哽咽了。
沈洪刚想起了被陈凤隔三差五骚扰的痛苦,他对张桂芝的遭遇感同身受。
“这种窝囊废就是欺软怕硬,再有下一次,我就狠狠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来了!”
张桂芝连连叹气道:“马富贵是欺软怕硬,也该打,但是他那个妈可不是好惹的!仗着自己上了年纪,倚老卖老,张口骂起人来,谁能拿她怎么办?”
这下沈洪刚也犯难了。
他打了马富贵倒是没什么,可老泼妇真要找上门来,他也不能对一个老太太动手。
他不禁感叹,怎么世上有这么多的极品无赖呢!
但是他保护张桂芝的决心不会动摇。
他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张桂芝的心情总算好了点,不再哭了。
“开门!臭婊子,刚才我从门缝离看到了!你让那个男人进你的屋?你真他妈的不要脸!”
马富贵还没走,把大门踹得山响。
沈静言走到大门口,把门打开了一条细缝,马富贵见缝就要往里钻。
“妈的,老子这就进去捉奸!”
沈静言拦住他,严肃地警告道:“大叔,你还是赶紧走吧,我舅舅生气了,正在磨刀呢!”
马富贵听到“磨刀”,吓得心口一紧,不敢再往前走了。
但是他嘴上逞强道:“磨刀?老子会怕他一个乡下土鳖?他还真能砍了老子?”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出了响亮的磨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