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洪刚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静言是何等聪明的姑娘,她看到沈洪刚为难的样子,就猜到了一大半。
“是不是陈凤母女又惹了什么烂摊子?”
沈洪刚不想和沈静言说谎,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了。
沈静言在愤怒的同时,也非常理解沈洪刚的纠结和无奈。
他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好父亲,要他完全不管沈玉芹,他做不到。
“舅,你回了老家,见了沈玉芹,打算拿她怎么办呢?陈凤已经跑了,陈家肯定不会接受沈玉芹,让她跟着强子哥过,嫂子也断然不会同意,那你要把她带到农场来吗?”
沈洪刚沉默不语。
貌似除了把沈玉芹带到农场,别无他法。
“舅,我实话实说,也不怕你生气,我不会接受沈玉芹在我的农场生活,她好吃懒做,一点活都不会干,还经常搞幺蛾子,我的农场里容不下这样自私恶毒的人。”
沈静言可以想象得到,沈玉芹一来农场,必定会把农场闹得乌烟瘴气。
沈洪刚皱紧了眉头,不知如何作答。
“舅,退一万步,我愿意让她来,可安子呢?你有没有想过安子的感受?安子可是把沈玉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打死她,你让她来,能做好安子的思想工作吗?”
“哎……可我不能不管她,她是我亲闺女啊……”
沈洪刚痛苦地拧着眉心,“静丫,舅也不想让你为难,实在不行,我就回老家,带着玉芹一起生活。”
沈静言有些生气了。
“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孬种,扔下农场?那玉兰姐和安子怎么办?他们也需要父亲!张阿姨怎么办?现在全农场谁不知道你俩好?我们这些晚辈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你一走,张阿姨会怎么想?她现在就在屋里给你做衣服呢,你怎么和她开口?”
沈洪刚被沈静言说得哑口无言。
沈静言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她与父母失散了将近二十年,才重新获得了宝贵的亲情,她比谁都能深刻地体会什么是“血浓于水”。
看着沈洪刚左右为难的样子,沈静言道:“舅,我知道你也拿沈玉芹没办法,这样吧,她可以到农场来,但是,你要提前跟安子,张阿姨说好,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尤其是张阿姨,她得知道沈玉芹是个什么东西。
沈玉芹来了之后,要每天和工人们一起下地干活,不准搞特殊化,我不给她工资,就只给她免费的食宿,她要是敢闹事,我就会狠狠地修理她,如果她表现好,我就考虑留下她,如果她还是死性不改,我就要把她赶出去。”
沈洪刚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静丫,你是农场主人,舅听你的!”
沈静言道:“舅,那你收拾收拾,去和张阿姨告个别吧,安子那边我去说。”
沈洪刚感激地拍了拍沈静言的肩膀。
“谢谢你,静丫,舅一辈子都欠你的。”
沈洪刚找到张桂芝,张桂芝还不知道他老家的事情,高高兴兴地抖了抖刚做好的褂子,往沈洪刚身上比划。
“大哥,你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
沈洪刚听话地穿上了褂子。
褂子用的是深蓝色的布料,柔软贴身,张桂芝的针线活仔细,一针一线都缝得很精致。
“正好,桂枝,你手真巧。”
张桂芝温柔地笑着,眉眼弯弯似月牙。
沈洪刚心中涌起了愧疚之情。
“桂枝,有件事我实在难以启齿,但是我不能瞒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