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她是不会痛改前非的。
沈静言走到打饭的窗口,对张桂芝说:“张阿姨,不用给沈玉芹留早饭,她起不来,就饿着她,你要是给她留了早饭,她以后就有恃无恐了,不能惯着她的坏毛病。”
张桂芝犹豫了。
她悄悄地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饭盒。
她老早就注意到,沈玉芹没来吃早饭,她怕沈玉芹起来后饿着,还特意留了一份饭给她。
沈静言走进食堂,把那盒饭给拿走了。
“张阿姨,沈玉芹不是小孩子,她都二十了,早该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了,以后她起不来,就不给她留饭,让她知道,咱们农场不是养闲人的地方。”
张桂芝知道沈静言是这里的主人,小姑娘平时人美心善,但是在原则问题上,从不妥协。
这也是她小小年纪,就能领导一个大农场,让工人们对她心服口服的重要原因。
张桂芝明白自己的身份,说白了,她是这里的雇员,雇员当然要听老板的。
饭后,沈玉兰,明秀和沈静言负责喂院子里的猫狗,鸡鸭和猪。活干到一半,沈玉芹才打着哈欠,慵懒地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早啊,大家都好早啊。”
沈静言淡淡地瞥了沈玉芹一眼。
“早?哪里早?都日上三竿了。”
沈玉芹自知睡过了头,讪讪地说:“我有点头疼,就……就多睡了一会儿。”
她从小到大都惯会给自己的错误找理由,尤其是不愿意早起,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反正总有说辞。
沈玉芹见大家都不理她,讨了个没趣,拖着懒洋洋的步子去食堂了。
食堂空荡荡的,只有张桂芝在操作间忙活着切菜。
“张阿姨,我饿了,给我盛点饭吃!”
张桂芝从窗口探出了头,难为情地说:“玉芹,你起得太晚了,饭早就没有了。咱们这里都是按时间点开饭的,你下次早点起来。”
沈玉芹一听就不乐意了:“没饭了?你不知道我还没吃吗?就不知道给我留点?”
昨天她对张桂芝的关心还有感激,可今天她就觉得,对她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她那种指责的语气,让张桂芝心里有点不舒服。
看来静丫说得果然是对的,这个丫头真是一身的毛病,不好好治治她,她就无法痛改前非。
“起晚了就是没饭吃,这是咱们农场的规矩,人人都要遵守,你也不例外。”
张桂芝说完,就关上了窗口的玻璃门,在操作间忙活了起来。
沈玉芹被冷落在空荡荡的食堂里,又生气又委屈。
可没饭就是没饭,她也不能闯进去让张桂芝给她单独开小灶。
沈洪刚再三叮嘱,在农场里要遵守规矩,不能耍小性子。
她也不敢耍小性子,因为她实在害怕沈静言。
无奈之下,她只好空着肚子,来到了农场大院。
沈静言见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出来,连缓和情绪的时间都不给她,直接指了指猪圈旁边的两个大食桶说道:
“猪食已经拌好了,你去给猪食槽添上。”
沈玉芹这才想起来,昨天她信誓旦旦地答应要好好干活。
她刚拎起大食桶,沈静言就又说道:“喂完了猪,再把鸡圈,狗窝打扫一遍,然后跟我们一起去河边放鸭子。”
沈玉芹忍不住抱怨道:“这怎么都成我的活了,不是大家一起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