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头又把目光转向了顾知昀：“小顾，你也在呢。”

“爷爷，还有我呢！”

菲菲见许老头一下子认出了两个人，高兴极了，谁知许老头怔怔地看了菲菲好一会儿，也没叫上来她的名字。

“你是谁家的姑娘啊？咋和静丫长得这么像？你是她妹妹？那我在林场咋没见过你啊？”

菲菲：“……”

许老头抓着顾知昀和沈静言的手道：“静丫，小顾啊，这都快高考了，孩子们着急复习呢，你们咋把我送医院来了？我身体没事，就是有点健忘，咱们赶紧回去复习吧，我还得出两套卷子呢！”

说着，老人家就要坐起来。

沈静言明白了，许老头停留在了林场，帮知青复习功课，备战高考的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许老头的忘性确实大，连自己叫啥都想不起来了，后来许鸿霖找到了他，他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更别提菲菲了。

菲菲伤心极了：“爷爷，我是菲菲，我是您孙女啊，你咋不记得我了？”

许老头茫然地看着菲菲：“你是我孙女？不对啊，我儿子还在读高中呢，我哪来这么大的孙女啊？”

说着说着，他就在床头摸索起来，“我有照片，我有我儿子的照片，哪去了？”

沈静言忙把他的外套拿了过来，许老头用颤颤巍巍的手，从兜里摸出了几张老照片。

照片上都是许鸿霖小时候，最大的也才十五六岁，难怪许老头说自己儿子才上高中。

菲菲了解许老头的生活习惯，他知道自己健忘，所以总是带几张照片在身上，好提醒自己是谁。

她也知道许老头在能装东西的兜里，都放满了照片。

她拿过许老头的外套，又翻了翻另外几个口袋，里面果然藏着几张照片。

找到一张全家福，菲菲兴奋了起来，指着照片上的人说：

“爷爷，你看，这不是我吗？”

照片上是许鸿霖，乔素心，许老头，菲菲和许雅童的合照，照片里的菲菲还只有六七岁，在许老头怀里笑得很甜。

整张照片，只有许雅童表情阴沉，眼睛里没有笑意。

许老头拿过照片仔细看了半天。

他盯着许雅童，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她……她……就是她！”

他的手指不停使唤地颤抖了起来，沈静言怕他情绪过于激动，忙抢过照片，放在了一边。

“爷爷，您饿了吧？吃点东西？”

她试图转移话题，许老头却像是一下子清醒了起来，浑身抖个不停。

“不行，我要去找童童，我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好，好，爷爷，咱们先吃饭，吃完了饭，我陪您一起去，好吗？”

沈静言只能像哄小孩似的哄着许老头。

好说歹说，许老头才答应先吃饭。

饭吃到一半，他似乎又把许雅童的事情给忘了，拉着顾知昀的手，不停地叮嘱他要好好复习，一定要考上帝都大学航空航天学院。

“爷爷，我已经考上了，我和静丫都考上了，今年是我们读大学的第三年了，我还在您的科研小组呢，咱们刚从米国回来。”

看着记忆乱作一团的许老头，菲菲又哽咽了。

沈静言给许老头倒了一杯热水，在里面加入了几滴灵泉水。

灵泉水可以帮助恢复伤口，提高免疫力，甚至将甜甜和安子从鬼门关救了出来，沈静言心想，灵泉水也一定会对恢复记忆有帮助。

水刚送到许老头嘴边，病房里就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