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撇撇嘴,徐父拿出竹片在屁股上刮了刮,“明天去和那些老朋友联系联系,也不知道他们还看不看得上我。”
徐福贵哦了一声,嫌弃的看着他手里的竹片,“爹,家里不是有草纸嘛,你咋还用这竹片片。”
这些竹片很小,也不长,打磨的很光滑,是穷苦人家用来擦屁股的,毕竟不要钱。
但这玩意儿徐福贵从小就用不惯,一来是硌屁股,二来是感觉擦不干净。
草纸虽然没有洁白的卫生纸用着舒服,但至少比竹片要好的多,价钱也不贵。
徐父将裤腰带栓上,正眼都不瞧他,吐了一口浓痰,慢悠悠朝家里走去。
徐福贵无奈,解开裤腰带,往火堆上浇了一泡尿,提着煤油灯跟了上去。
回到家,来顺和长根已经睡了,床边还放着一个火盆,徐母坐在屋里等他们回来。
“福贵,布鞋做好了,这是家珍的,这是凤霞的,这是你岳父的,还有你家明的,不知道码子合不合适,明天给他们带过去吧。”徐母将四双布鞋拿出来。
徐福贵先是将木门紧紧关上,坐在火盆前烤了烤手,接过布鞋摸了摸,“娘,你这手艺还是这么好,家珍的针线活也是你教的吧。”
徐母笑道:“那可不是,家珍心灵手巧,没学两天就会了。”
烤了一会儿,起身去看了看卤味,然后拿出一个木桶,将铁锅里剩下的热水倒进去,开始舒舒服服的烫脚。
第二天,徐父一大早就起床,跟着他们一起到县城去。
徐父虽然才五十多岁,但一直有咳嗽的毛病,走两步便会大口喘气,胸膛像是个风箱一样。
走到一半,徐福贵干脆把卤味拿给来顺,自己蹲下身将徐父给背了起来。
徐父当然不乐意,想要下来自己走,但徐福贵就是不放他下来,过了一会儿便安心的待在他背上。
徐父看了看他的侧脸,突然说道:“脸黑了不少,肌肉也壮实,更像个男人了。”
来到县城,徐父没有忙着去拜访老朋友,而是坐在卤味摊子旁边,看他们贩卖。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酒楼的周掌柜路过的时候,看见徐父以后,作揖恭敬的喊了一声徐老先生。
徐父摆摆手,“不要这样叫,不是先生了。”
周掌柜摇摇头,寒暄两句,邀请他进去坐,徐父拒绝,说是和别人定了时间,现在该去了。
把卤味卖的七七八八,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徐父恰巧也拜访完朋友回来,脸上没有表情。
“福贵,你确定不把生意扩大?那些老伙计还给了我几分面子。”他如是说道。
徐福贵摇摇头,别说扩大生意了,待过个两三年,他准备往外说生意做不下去,将卤味摊子给撤了,专心回家种地。
三人来到陈府,徐父不进去了,说是没脸见亲家,想法和徐福贵差不多。
徐福贵脸皮厚,屁颠屁颠敲响了大门。
“我家老爷说了,不让你进去。”下人打开门,一见是他,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徐福贵也不在意,将布鞋拿出来,“我不进去,劳烦你帮我把东西转交给家珍行吗?”
下人正要开口说话,一道声音却突然传了出来,“姐夫,你来了,快进来吧,别管我爹那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