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走了过去,瓮声瓮气问道:“王喜哥,你想定个什么价钱?”
王喜:“差不多就行。”
来顺翻了个白眼,“你总得说个数啊,要不你先去打听别人定的是什么价钱。”
王喜拍了一下大腿,“来顺,以前咋没发现你脑袋这么灵光,我这就去问,你帮我看着啊,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他跑着离开,去看看哪里有卖竹筐扫帚柴火的。
徐福贵看着他的背影,一段脑海深处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拍了一下大腿,懊恼想到,咋把王喜这事儿给忘了。
前世这个时间段,正是王喜去世的时候,不过他不清楚王喜发生了啥事儿。
那段时间家珍还待在老丈人家里没回来,他沉浸在徐父去世的悲伤中,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去参加王喜的丧事。
但他记得很清楚,王喜临死前模样很凄惨,鼻青脸肿,嚷嚷着把一件旧绸衣送给他,说他是少爷,少爷就该穿绸衣。
活的时间太长,很多记忆都快遗忘,刚刚要不是灵光一动,根本想不起王喜这事儿。
可他想起这段记忆也没用,无从下手,他根本不知道王喜出了啥事儿。
他只能多个心眼,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然要避免王喜这么年轻去去世。
王喜只比他大两岁,为人挺不错,种地的时候,总喜欢缠着他讲青楼里的事情,昨天还送了一条鲫鱼给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看见王喜出事。
“哥,你咋突然打自己?”来顺问道。
徐福贵摆头,脸色有些沉重,努力的回忆上辈子的细枝末节,但只有王喜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其他人也只是在床边咒骂,没人愿意多说。
过了一会儿,王喜跑了回来,兴奋的说出自己打听到的价格。
来顺便帮他吆喝,人来人往,总有几个过来查看,见竹筐编的又紧又细,扫帚也是,很结实。
打听价格,比其他地方还少两个铜板,当即掏出法币,要给买下来。
“法币要不要?”客人问道。
“要,要。”
王喜不嫌弃,接过钞票,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福贵,帮我切两斤猪头肉,有几位客人在喝酒。”杜善英从酒馆出来。
好巧不巧,王氏酒楼的伙计也跑了出来,也开口要两斤猪头肉,刚好把剩下的猪头肉全部卖完。
王喜看着他收下几大张钞票,羡慕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福贵,你这生意这么赚钱?”
徐福贵摇摇头,“赚个屁的钱,我成本钱还投了这么多出去,卤汁这玩意儿精贵的很。”
“再说了,我手里这些钞票,一半都留不下来,得孝敬给县太爷,部队,董刀疤的手下还得来刮一层油水,这些混蛋玩意儿。”
王喜砸吧了两下嘴,“这样啊,可惜了,要是赚的钱不用交税,隔三差五都能吃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