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中就是上次给徐父看病的郎中,在县城里,林郎中的手艺算不上最好,但是价钱公道,也不会胡乱开方子。
“不,不去看郎中,福贵,我求你了,带我回村。”王喜半睁着眼睛,带着恳求的意味说道。
徐福贵低声喝道:“别说话了,别担心钱的事儿,只要人活着,一切都还在!”
快步来到林郎中的小医馆,里面林林散散站着三四个人,岁数都不小,都是等着看病的。
“这是咋了,快快快,送到里屋的床上。”林郎中本来正在给一个老妇人号脉,看到这一幕,顾不上其他人,连忙咋呼他们进里屋。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凡事都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医馆里的其他人见了,立马不乐意的说道。
徐福贵转过身,冷着脸俯身道:“人都要死了!特娘的,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其他人见他不好惹,退后几步,不再说话,眼神却淡漠无比。
徐福贵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这就是南方部队统治的悲哀,思想依旧那么冰冷无情。
在新兔成立后,思想教育很被重视,那时候的人们,才会互帮互助,而不是冷漠的看客。
快了,快了,很快南方部队就会自取灭亡,这片古老的土地很快会迎来开天辟地的生机。
走进里屋,林郎中正在检查伤势,脸上满是凝重的表情。
“谁这么狠心,把一个好人活生生打成了这幅模样!”
检查完以后,林郎中气愤说道。
“林先生,还能救吗?”
“右腿断了,内脏出血,我尽力吧,不敢说大话,你们两给我打下手,树娃子,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树娃子是医院的学徒,也是林郎中的孙子,闻言立马点点头。
“拜托先生了。”徐福贵鞠了一躬,来顺有样学样,也鞠了一躬。
王喜这时却睁大眼睛,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挣扎起身,“不,我没事,我回去躺两天就好了,求求了,我不想治。”
林郎中似乎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安慰道:“后生,你不用担心钱的事儿,你要是没了,你家里人咋办?”
“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活着,什么事情都有转机,我也不求你一下把要钱拿出来。”
徐福贵眼神有些动容,在新兔成立前的时代,林郎中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王喜沉默,过了一会儿,眼角留出泪水,忍不住低声哭咽起来。
林郎中顾不上其他,一双干瘦的手青筋冒起,银针不断飞舞,配以推拿手法,药膏不断被树娃子娶了出来。
这一忙活,一个时辰悄然过去,王喜的伤势似乎稳定下来,闭上眼睛沉睡。
林郎中无力的瘫坐在太师椅上,额头上满是汗水,神情放松,“总算是把命给保住了,不过以后,他只能柱拐杖走路。”
徐福贵给他端了一杯茶水,恭敬道:“林先生辛苦了。”
林郎中喝了一口茶水,叹了一口气,“不要着急谢,这位小兄弟内脏出血,起码要喝两个月中药,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
“加上药膏的,花费的药钱可不少,我也是一家老小,唉,世道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