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守正负责给他们殿后,不时往后面开两枪限制追兵的速度。
黑夜给他们提供了绝妙的掩护,在小巷子里随便绕两圈,后面的追兵便找不见他们的踪影。
一路狂奔到城门口,这里的大兵似乎刚刚被吵醒,提着煤油灯,身上的衣裳都还没穿利索。
灯光映照在这名大兵的脸上,徐福贵瞬间认出这名大兵就是经常骂他穷鬼的那个人。
手里的驳壳枪毫不犹豫举起来,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那名大兵瞬间倒下。
其余大兵不敢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城门口跑出去。
“狗日的东西,你们这是逃兵,逃兵,看到有敌人,为什么不上!”没过一会儿,追兵来到城门口,看着躲在屋里的大兵,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们还期望城门口的人能够帮他们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中用。
另一边,徐福贵发力狂奔,不一会儿便将县城甩在后面,几人走进山林中的土公路。
“别跑了别跑了,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
跑了好一会儿,身后的钟守正突然发声,转头一看,他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的说不出话来。
“先歇会儿吧。”杜玉枝说道。
休息肯定不能在土公路上休息,徐福贵借着月光朝周围看了看,走进路边的竹林里面,将陈同志小心翼翼放了下来,随后自己坐在地上,心脏砰砰直跳,脑海里不断回忆刚才开枪杀人的过程。
我......杀人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到,但心里却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也没有像电视剧上反胃恶心的感觉。
不过想来也是,前世被拉去当壮丁的时候,在战场上不知看到了多少尸体,无数伤员的惨状早就让他麻木了。
此时不过是杀一个人,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
哼哼,便宜另外几个大兵了,应该一人给他们来一枪。
徐福贵恶狠狠的想道。
“呼,呼,福贵,来顺,你们两也太能跑了。”钟守正喘过气来,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徐福贵笑了笑,低声问道:“钟大哥,你哪里受伤了?”
钟守正不在意的说道:“手上被子弹咬了一口,不打紧,玉枝同志的伤比我重多了,肩膀上中了一枪。”
来顺摸了摸自己湿润的脖子,“这些不会都是她的血吧。”
“那我们现在往哪儿去?”
杜玉枝虚弱说道:“往省城的方向走,去八角村,先把伤养好,然后我们把陈同志送回北方。”
“咳咳,辛苦,辛苦你们了,唉,我对不起大家。”徐福贵旁边传来一道更加虚弱的声音。
杜玉枝的声音十分尊重,“陈同志,有您在,我们能救千千万万的百姓。”
来顺突然瓮声瓮气的问道:“怎么没看见其他人。”
沉默,钟守正小声回道:“都牺牲了。”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徐福贵再次感到人命不值钱,前不久还说话打笑的同志,转眼便是阴阳两隔。
还好,还好自己和来顺没有出事。
“至少,计划成功了,组织会记得他们。”杜玉枝说道。
徐福贵拿出水壶,几人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
稍微休息一会儿,几人不敢过多停留,徐福贵和来顺重新背上陈同志和杜玉枝,在月光照耀下,快步在泥土小路上行走。
两人体力好,力气大,几乎不用休息,钟守正一直都得卖力追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