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清漓眼中感动的泪光,孔义文叔侄却是一头黑线,终于听懂她在说些什么了:是啊,若不是他们自作聪明,给了闻人出尘出手的机会,单靠陆清漓和楚清寒、温如玉、江紫云几人,没准还真的无法胜出六场。
又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人真想狠狠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不,不用了,我们这就告辞。”孔义文倒也没傻到家,哪会听不出陆清漓话里的戏谑之意,干笑了一声,拖着贺玄霖快步离去。
“好吧,大家都这么熟,我也就不跟你们见外了。晚宴你们不参加就算了,不过该谢的我们无上道宗还是一定要谢的。”陆清漓收起笑意,认真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清悦的声音里竟有几分阴寒之意。
于是,孔义文又是背心一寒。
他这两次插手玄门大会,打的什么主意怕是瞎子都能看懂,他才不相信陆清漓会真的向他道谢。
脑海中,又浮现出碧绿毒丝缠绕,郝至川面色油绿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惨状。
“不不不,真不用了。”孔义文和贺玄霖都是脚下一软,骨碌碌的从石梯上滚了下去。
“嘻嘻,哈哈哈哈。”身后,终于响起陆清漓等人欢畅淋漓的笑声。
……
足足滚出上百丈远,两人才鼻青脸肿的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山下冲去。
还好,知道他们的身份,守宗弟子倒也没敢阻拦。出了山门,看看背后没人追来,他们终于松了口长气。
“孔师叔,现在该怎么办?”贺玄霖苦着脸问道。
虽然无上道宗没与他们计较,可师父交待的事他还是没能办妥,回去该如何交待?
“先回金钟仙门看看吧,于门主遭此重挫,正是艰难之时,我们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也算结个善缘。”孔义文说道。
怎么说也是友军,如果一见金钟仙门落败,他们就弃若蔽履再也不相往来,未免显得太过市侩,有失仙门道义。
再说于长安这人虽然偏激暴躁了一点,但反过来说,却也性情豪爽,对朋友更是义薄云天,所以他对于长安极是欣赏,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弃他而去。
“什么,孔师叔你在说什么,你难道忘了浩气仙门的教训?”贺玄霖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金钟仙门被你害成这样,于长安怕是一巴掌拍死你的心都有了,你不躲着避着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自投罗网?真不知道这个中老年愣头青脑子里都装着些什么。
“呃……那就不去了。”听他提到浩气仙门,孔义文想起被吕修远赶出山门时的尴尬,也知道自己有点异想天开了。
他倒是欣赏于长安,可别人未必欣赏他啊,何必跑去自找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