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嘛至于嘛,你好歹是金丹巅峰,而对方同样也是金丹巅峰,用得着这么早交待遗言吗?
“紫云,以后不要太挂念师父,有空了给师父上柱香就好,比如初一十五啊,初二十六啊,初三十七啊,寒食清明啊,端午七夕啊,中元中秋啊,重阳寒衣下元腊八冬至祭灶除夕春节元宵花朝啊什么的。”最后,江闲云又叮嘱江紫衣道。
江紫衣一个踉呛,差点栽倒在地:初一十五初二十六初三十七也就罢了,还寒食清明端午七夕中元中秋重阳寒衣……算了,我一年到头什么都别干了,就专心给您老人家上香吧。
“闲云师叔,上场吧。”陆清漓强忍着狂笑出声的冲动催促道。
“清漓,紫云以后就交给你了。”江闲云终于交待完遗言,又“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江紫云一眼,这才一脸悲壮的朝着比试台走去。
“师父,都说了你可以认输的。”江紫云虽然羞耻得连脖子都红了,但听到他最后这句“遗言”,还是感动不已,低声提醒了一句。
“我怕他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啊。”江闲云苦着脸说道。
这正是让他绝望的地方,璇机仙门连败四场,面子里子都快要丢尽了,好不容易遇上他这么一个弱鸡,那还不得朝死的虐啊,他又哪有认输的机会?
怀着同样忐忑的心情,江闲云和沈宣城来到比试台上。
“都准备好了吧?”祈钟瑜问道。
“好了。”两人深吸一口气,同时答道。
“我宣布,本场比试,开始。”祈钟瑜话声未落,人又退到了比试台最边上,拿半只脚掌扣住台面,做好随时下台的准备。
前面两场比试都是险相环生,他想想都觉得后怕,再不敢有半点大意。
四周的仙门中人同时朝台上望去,璇机仙门与无上道宗的每一场比试都是精彩绝伦,最后的结果也出人意料,对这一场,他们当然也是格外的关注,同时充满期待。
可是,台上两人却都没有急着出手,而是手握长剑,全神打量着对手。
沈宣城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无论太上长老和大长老如何安慰,但在亲眼见识过苏子默楚清寒应天辰和陈朝风的可怕之后,他哪敢对江大峰主掉以轻心,又哪敢轻易出手?
江闲云当然也有他的原因,他倒是很想一上台就马上认输的,但身为一峰之主,一次交手都没有就认输,他的脸面往哪儿搁去?脸再黑,那也不能不要啊。
所以他在等,等着沈宣城一出手,先装模作样的抵挡一下,然后马上认输,如此方能体体面面的全身而退。
于是,在四场惊心动魄的比试之后,论道台上出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像斗鸡一样全神贯注的瞪着对方,可是瞪了足足半刻钟的功夫,却没有一人出手。
“他们这是干什么?”一名年轻的仙门弟子疑惑的问道。
“强者过招,生死一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会露出破绽,所以他们谁都不敢轻易出手。”一名白须皓首的老者很有经验的说道。
“不错,除非本身剑技术法以快取胜,抢得先机便占尽上风,否则同级修士交手,还是要稳妥起见,不能轻易暴露出自己的破绽,免得给对手可乘之机。”旁边的老者也附和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