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临行之前云隐剑宗宗主就专门叮嘱过欧亚夫,说这一批新晋仙门先去过观星谷,由儒门帮忙提升过修为神识,又去云荡山历练一场,见识过邪灵的厉害,再经过这半年的生死历练,无论实力还是血性都足了许多,大概不像以前那些新晋地品仙门一般谨小慎微唯唯喏喏。
而且听传闻,这批新晋地品仙门中还出了几个了不得的纵天奇才,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所以对待他们要以拉拢为主,切不可摆什么天下第一仙门的架子,更不要与他们结怨,就算无法说服他们,能结个善缘也是好事,说不定危急关头还需要他们出手相助。
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云隐剑宗宗主自是语重心长深谋远虑,但是很遗憾,欧亚夫一动身,就把他的叮嘱抛到了九霄云外。
以云隐剑宗的超然地位,他身为三长老,根本就没把这些只能算是后生晚辈的新晋地品仙门放在眼里。而且据他所知,因为邪域形势太过危急的缘故,这一次玄门大会是提前一轮结束,所以这十六家仙门里有八家都是靠运气才晋升地品,于是就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直到这时,见到面前一众仙门同仇敌忾的架势,他才知道宗主大人是对的,这些新晋地品仙门,还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不是他镇得住的。
早知道这样,就该如宗主大人吩咐的那样好言相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提那么苛刻的要求了。欧亚夫有点后悔。
可是话都放出去了,难道现在改口?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改就改,他堂堂云隐剑宗三长老的脸不要了吗?
欧亚夫又是懊恼,又是纠结,一张脸也变得阴晴不定。
“师父,要不就说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他们的心性,因为他们道心坚毅,不为威逼不为利动,所以已经通过了考验,希望他们能与我云隐剑宗并肩生死,保天下安宁。所得天材地宝,也归各家仙门自己所有。”看出师父在纠结什么,那名中年男子提议道。
对啊,这么好的说辞,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欧亚夫眼中一亮。
云隐剑宗是什么仙门,就他们这种凭着运气才晋升成功的地品仙门,有什么资格与云隐剑宗联手,当然要先考验一下才行了。
如今通过了考验,得到了与云隐剑宗生死与共的机会,对他们来说又是何等殊荣?只要明白了自己的“初衷”,他们非但不会再有半点不满,没准还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欧亚夫越想越觉得这番说辞不错,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斟酌了一下措辞便要开口。
“不行,承安师弟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现在改口,谁不知道师父是被逼服软。”不过还没等他开口,旁边那名身材瘦高,面容和欧亚夫一样倨傲的中年男子就不以为然的说道。
“仲宇师叔言之有理,这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别人又不傻,怎么会听不明白?”
“只是几个新晋地品仙门罢了,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师公你千万不要惯着他们,不然他们自以为奇货可居,到了邪王域又怎么可能听我们云隐剑宗号令行事。”
“不错,我们云隐剑宗好心庇护他们,他们居然还不领情。今天师公若是让步了,以后谁还会把我们云隐剑宗放在眼里。承安师叔你不能为了应对眼前的危机,连我们云隐剑宗的千年威名都不要了吧。”几名年轻人也七嘴八舌的反对。
身为云隐剑宗门人,他们也和欧亚夫一样的狂妄自大,当然不能看着师父(师公)在区区十几个新晋地品仙门面前服软——就算师公可以不要面子,他们还得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