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队,危姐和人在询问室里,蒋云带着新飞来的两个痕检专家去复勘了。”
祝长东走上前和仇或汇报,看见林织后有些惊讶,和他点头当做打招呼。
“知道了。”
复勘这事儿蒋云和仇或通过气,他也支持这么做,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证据。
哪怕蒋云不来,仇或也要向上面申请技术支援。他是搞刑侦的,在找微量痕迹这里远不如这方面的高手,哪怕是队里的痕检也有自身的能力上限。
每一个命案现场他们痕检同事都细细扫过,但是可能有些证据没发现。
证据是不会消失的,哪怕是再完美的犯罪也会留下痕迹。
在夏炽暂居的那个发现衣物和鸟笼的落脚点里,痕检的人没发现有价值的指纹,这说明夏炽一直在屋内都戴手套,但收集了不少符合她身高体重的有用足迹和一些DNA。
但这些还不够,他们面前仍然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他们需要在案发现场或者被害人身上寻找到能和夏炽对上的痕迹,这样才能给人身上盖戳。
不过这也只是两手办法里的其中一手,毕竟那些现场或多或少都已经被污染了,采证可能会很困难,另一边就是等抓到人后玩心理战了。
询问室里,危允君走出来后,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仇队,事情有点麻烦了,她指认不了夏炽。”
因为两位技术人员到来,蒋云先行离开,后边和陆巧晴的谈话都是危允君来完成,因为是女警加上经验丰富,陆巧晴很快就对她交付了信任,危允君了解了内情后,把夏炽的照片拿给陆巧晴看。
那些照片都是上一次在游乐园时警方拍摄录像的东西,还有画像师的素颜还原图。
“看到前面这张照片时,她对照片里的人表现的很陌生,认为她并不是夏炽。”
这很正常,在这些照片里夏炽戴着假发化着全妆,她能以此为掩饰定然是和她真实样貌相差甚远。
“可是这张她也说不怎么像。”
素颜图上,夏炽男女莫辨的面庞静静地凝视着画像外的人,她的脸除了最开始在医院修复过后,后边又动过。
小张疑惑:“怎么麻烦了,认不出来也没关系吧?”
反正通缉也会把嫌疑人整容后的样子放出去,虽然说抓捕难度可能有些大,但各个关口的人脸识别系统已经很完善,还不至于棘手,就是担心对方乔装打扮去往村镇,到时候真是一场硬仗。
听着危允君的话,林织看了一眼询问室里坐着的女生。
她似乎也陷入了某种迷茫中,正在撑着脑袋努力回忆什么。
危允君揉了揉眉心:“麻烦大了。”
他们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可能要陷入“证明夏炽就是夏炽”的事情中。
一般来说一个人想要否认自己的身份是极为困难的事,哪怕她整过容,但她的DNA不会改变,只要检测就能找到答案。
可夏炽的脸动了几次,医院只留下初版记录,她后来的手术警方并没有调查到资料也就无从得知做手术填写的身份信息,最重要的是夏炽的亲属已经全部去世了。
在当初的调查里,夏炽的爷爷奶奶是外省人,具体从哪里来的不可知,在村里落户后只生了一个儿子,夏炽的妈妈也同样是独生女,在车祸之前,夏至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已经逝世,夏炽倒是有个姑奶奶可以用来做家族DNA,可是这个姑奶奶早就外嫁和这里断了联系。
有时候案子要是巧起来,真的是让人觉得不顺,夏炽如果否认她是夏炽,警方只能挖坟做DNA了,可这种难度比给**做困难的多,当地村民很有可能情绪会比较激动,舆论报道可能也不会好听。
“不麻烦,点两个人一会儿跟我再去走一遍。”
仇或不觉得棘手,只要是有办法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再说人跑的了坟跑不了,这事儿又不用满大街宣扬活人的命才是命,他有的是办法不动干戈办成事。
危允君闻言喜上眉梢,什么愁容都散了,也是,落到他们手里,不撂也得撂。
林织站在一旁若有所悟,虽然不太了解内情,但是可以猜个大概。
仇或的身上有种天然的压迫感,如同冷峻的山,当这座山是屏障时,光是注视便让人有安全感。
在一旁的小张稀里糊涂,不过他本来就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听队长的就对了,转身跟着危允君一块走。
仇或心里想着案子下意识拿了根烟咬在嘴里,准备点的时候看见身前的林织还是停住了。
他把烟夹在手里,看向林织:“要去上个卫生间吗,一会儿可能跑的有点远不方便。”
林织有些诧异道:“我以为你会让我留在这里。”
明显,局里的安全系数高于其他地方。
仇或把烟按回烟盒里,握着林织手腕把他往前带着走,语气平稳:“揣兜里我更放心。”
林织挑眉:“这就是恨不得把我别裤腰带上?”
仇或垂眸,坦然道:“更想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