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清楚,林织不知道她原定的3号是谁,她可以把序号进行交换,可是她心里过不了那一关。
好烦,要是那个警察死掉就好了。
小夏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行,她杀不掉,她杀不了!
她气馁地坐回了椅子上,愤恨地砸着键盘,将桌子也弄得砰砰响。
为什么不能让她的作品变得完美!
一时的发泄也无济于事,她甚至越想越不安。
这几天她梦里都是那个警察的眼神,他在打量她,似乎已经将她的本质看透。
小夏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抽屉,4个形式不一的手机摆放在其中,她拿出了其中一支,拨通了电话。
“斌子,于哥在哪儿?”
有人告诉她,前两天有人在找大于,这让她有些不安。
“别说了,进局子了,赌博窝点被端了,好多人都进去了,你也小心点,这两天避避风头吧。”
小夏含糊回应,挂断电话后心跳的很快。
尽管她知道大于是因为赌博被拘留,和她那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她不放心。
直觉响起了警报,告诉她大事不妙。
小夏双击立断地关机,从手机里拔出那张电话卡掰碎,冲进了下水道。
小夏站在镜子前,手指不自觉的颤抖。
凶手那个身份和她目前的身份没有关联,不会有人发现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心跳的很快。
目前所有的事情看起来并不关联,她一件一件地去想,发现那些事就像杂乱无章的线条,都有着必然性偶然性以及不关联性,但它们又在隐隐之中好像把她缠住了。
小夏深吸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拿出了包。
将所有的文件和手机放进包里,一些必要的东西也一股脑地塞进去,她用最快的时间将东西收拾好,趴在门上用猫眼看着外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脚步声在楼梯中回荡,带着急促的意味。
在医院拿到资料的仇或接到了电话,听见那边的汇报:“仇队,目标背着包移动,怀疑被惊动了。”
这边还没听完,另外一边的线路又被接入。
“仇队,应诗雨被小夏删除了,小夏断联,疑似放弃该目标。”
仇或连上之前的线路,命令道:“跟上,别让她跑了。”
仇或看着手里这份资料,在跑了几个私人整容医院后,他讲到了一个疏漏的地方,在和模拟画像师沟通之后,他奔向了医院的整形外科,在医院里找到了4年前的一份档案。
夏炽,女,十八岁,因交通事故入院,面部骨骼有损。
仇或把资料传回局里调查,开车去往小夏的住址。
找到这些还不够,还不足以直接证明夏炽就是凶手小夏,但只要越接近,真相就会越清晰。
有了身份证,警局那边很快就将资料找了出来。
夏炽,如宁本地人,初中辍学,父母在其十八岁时车祸丧生,她选择私了,获得了一大笔赔偿,两个月后她卖掉了房子,她最后一次消费记录在半月前,一个生鲜超市里。
她的工作履历繁杂,初中辍学后进入了工厂,又在超市菜市场餐馆等大大小小地方打工,送过一段时间的外卖与快递,痕迹遍布大半个如宁。
哪怕在卖掉房子之后她仍然在工作,但这一切停止在了几个月前。
在这些资料的基础上,危允君又在两家整容医院里找到了她的整形记录,一次是割双眼皮,一次是缩胸。
通过这些资料可以零碎地拼凑出夏炽的人生,但还是和连环杀手犯小夏不挂钩。
死去的那几个人和夏炽都没有关联,或许曾经有,但夏炽的社交关系过于复杂,她曾经的工作岗位需要接触很多人,如果见过就算认识,数字会庞大到无可估量。
仇或眼眸沉沉,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夏会忽然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们的行动分明没有暴露。
要么她太过紧张,要么有人在通风报信。
小夏步伐匆匆,从人群中穿过,没有目标地往前走。
那种被人跟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无法摆脱的阴影。
她下意识抵达了东井区,这个拥挤的城中村。
在这里有一起她精心设计的死亡案件,她没有亲自到这里就完成了一场谋杀,她对这里并不陌生,相反,她十分熟悉,因为她曾经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这里逼仄贫穷杂乱,精神与物欲的匮乏,足以让人看见肮脏的人性。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她的作品灵感初现。
小夏闷头往前走,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只手,猛地将她拉进了房里。
一分钟后,有人从门口经过,皱着眉走到角落。
“目标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