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事她一直挺好奇的,直到后来她才知道,他居然在送他来武馆的那辆迈巴赫里,专门给她配置了一个用来冷藏圣代的小冰箱?!
融了,他便再换一个继续等她。
可付雅一向不喜欢做伸手党。虽说她救过他一次,也算对他有恩,但她总不能因此而白白接受别人的好意。
所以她一开始也并没有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慕斯蛋糕,尽管她很想吃。还俯身居高临下地笑着打趣他说:“我说程荒小朋友,你这该不会是想贿赂我吧?”
是他自己点名要她亲自教他学武术的,她可不会因此而给他放水。
程荒就坐在那冰凉的石阶上,目光灼灼地仰视着她那张明艳动人的笑脸,沸腾的血液又肆意窜进他的胸膛口狂热地叫嚣了起来。
他好像一生都在等她归家。从前是,现在也是。
可也只有在看见她时,他那双漆黑阴郁的眸子里,才会出现那么一丝半缕细碎的星光。
他很想抱她亲她,想到发疯,却又怕吓到她,更怕她厌恶他推开他。
所以他只能继续死忍着,仿佛一头匍匐在黑夜里伺机而动的狼。
对,忍着,现在还不能,会吓到她的。
“不。姐姐没看出来吗?我是在讨好你啊。”
他摇摇头,忽地站起身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哑缓慢却诚恳直白。
那几缕喷洒在她脸颊边的温热气息里,隐隐带了几分迷离的暧昧,让付雅不禁一愣。
这孩子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迅速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并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呢?
静默半晌,付雅抬眸面色复杂地与他严肃对视。两秒后,她摇了摇头,淡声劝他说:“……程荒,没必要。”
付雅不需要,也不想他这样来讨好自己。她觉得很别扭,也很怪异。
程荒桃花眼微眯,神色莫名地望着她刻意与自己拉开的那段距离,身后紧握着的拳头被他捏得指骨泛白。
他逼着自己压下心里面那股翻腾的躁郁和不安,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付雅脸上的表情,咬唇委屈道:“姐姐不是喜欢吃甜食吗?”
“嗯,是喜欢。”付雅大方点头,并不否认这一事实。
“那为什我给你的,你却不要?”程荒一脸受伤,眼眶湿润地看着她,眸色却突然变得无比幽深,仿佛一股黑色漩涡,能轻易把人吸进去绞杀干净似的。
付雅确定自己没看错,她方才确实在他眼里捕捉到了一抹浓重的阴郁和戾气。看的她后背一阵发凉。
是了,也许这才是程荒原本的模样!只是他在她面前表现的太乖了,差点就让她忽略了这个事实。
喜欢归喜欢,但付雅心里边很清楚,有些东西既然不该属于她,那她就不能要。
不过这话付雅没说出口。她只是抿嘴看他一眼,然后淡笑着用敷衍小孩子的语气道,“没什么。总之,你的心意姐姐领了,以后有好吃的留着自己吃就好……”
而且甜食这种容易致胖的甜蜜诱惑,她也不能多碰。
“既然姐姐不喜欢,那就扔了吧。明天,我再给姐姐带别的。”程荒垂眸,满脸固执地打断她敷衍的话后,弯腰把手里的慕斯蛋糕放在了她的脚边。
转身离开时,他红着眼尾看她的那一眼,让付雅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
啊啊啊简直是无语至极!
她能狠下心来扔一次,但是作为从小就知道要把碗里的米饭吃的干干净净的三好学生五好公民,她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扔第二次。
毕竟老付从小教导她,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的!
所以最后,付雅还是被程荒这个小王八蛋逼着做了自己最不喜欢的伸手党,郁闷咬牙捡起了脚边精致的小蛋糕。
付雅也不是傻子,那时候她便发现,程荒他不像是为了学散打学跆拳道才进他们武馆的,倒像是为她而来的。
但个中的很多弯弯绕绕付雅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所以她索性就不想了。
直接把这理解成,机缘巧合下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重逢了。程荒这个小王八蛋还老想着要报恩,所以时时黏着她,还莫名其妙的,想方设法地讨好她。
天生孤僻且患有自闭症的绝美少年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不过是表达感激与好感的方式特别了些而已。
付小雅你丫别多想!
十二月初,洛城落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这天傍晚,寒风呼啸,许柏森搭着两个兄弟的肩膀刚走到武馆门口,远远便瞅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他立马转过头,笑嘻嘻地冲里边的付雅大喊道:“小雅姐!你家子遇哥哥找你来了噢!”
我靠!八婆吗他这是?还你家子遇哥哥……
“闭嘴!许柏森你丫皮又痒了是不?再乱讲话明儿个回来嘴巴给你撕烂!”付雅闻言怔了怔,反应过来后随手便把手里的木板砸了过去。
机智如许柏森,心里面早早就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于是忙拉着他几个无辜受牵连的兄弟边撤退,边小声吐槽道:“咦惹!什么嘛!小雅姐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开心来着……”
【作者题外话】:十年后,某天夜里,程荒扭着他的公狗腰问身下的付雅:“姐姐觉得,我受的住吗?”
付雅:“……终究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