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至心灵般，本能地转过头，却见一旁的老高在闻声抬头看见来人时，便迅速先她一步站了起来。还秒速一改方才训斥她的严肃脸色，脸上堆满笑意朝门口的人喊道：“张校长……”

付雅却是只把目光落在第一个走进来的程小荒身上，她挑了挑眉，启唇有些惊讶道：“程荒？你怎么来了？”

还有张校长跟另外两位副校长，以及教务处那几位平时凶的要死的教导主任，怎么都来了？

额，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她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呀，要这么多领导级人物大驾光临来处她的刑……

不过他们今儿个怎么都给程小荒当起了背景板？

付雅有些疑惑又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她低头眨了眨眼，感觉眼睛突然有些酸涩，然后又痒又痛的……

好家伙，好像是她的眼睫毛掉进眼睛里面了？！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程荒迈着他的长腿，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歉意道，却发现她这会正低着头悄悄在揉她的眼睛。

他眉头紧锁，俯身凑近一看，在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时，眼里顿时就结上了一层寒冰。

“你把姐姐骂哭了？”程荒倏忽转过身，反手便粗暴地把高纬按在了墙上。一句简短凌厉的质问声冷到了极点，眸底更是戾气暴涨。

瞎了眼的人都能听出这位祖宗在生气。

“咳……”高纬这会被他失去理智一般死死掐着脖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摇头示意他没有。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副阴沉恐怖的模样吓了一跳。

不由暗暗在心里感慨道：早就听说程家大少爷脾气古怪，发起病来就是半个疯子。今日一见，果然……怪吓人的。

付雅闻声忙抬起头，有些懵圈地看了过去。她倒是没被他这个样子吓到，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地站了起来，急忙走过去握住他那只正掐着人家老高脖子的大手。

她安抚般用拇指轻蹭了他的手腕两下，示意他赶紧松开人家脆弱的脖子，然后冲他摇了摇头，眨着湿润通红的右眼，有些尴尬地跟他解释道：“不是不是！没被骂哭！我是眼睫毛掉眼睛里了，难受的。”

真是的，她付雅是那么玻璃心的人吗？不就是被他怼着脑门骂了半个小时，还被逼着写两千字的检讨书嘛，有啥好哭的？

只是，她看着他如今这副本性毕露的阴狠模样。突然就想起了一个险些被她忽略的事实。

大概是程荒这个小王八蛋最近在她面前表现的太乖了，还刻意收敛了眼里那股时不时便翻涌出来的戾气，让她都快忘了，他的脾气可比她暴躁阴狠多了。

是的，他没变，一直都没有变。

只不过如今学会了隐忍和伪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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