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喝喝小酒,和老李头侃侃大山,日子轻松惬意。
反正带头干活儿的是朱瞻基,他李青就是个陪衬,自然不会上赶着忙活,人太子都不急,他急个屁呀。
朱瞻基可不像李青,他虽没有大动作,但小动作不断,不停派厂卫打探关于开海的大小事宜。
人是没出皇宫半步,但眼线密布金陵,连苏杭也都有他的密探,人在宫中坐,消息从四面八方来。
见他这么能干,李青索性一点也不干了,天天享受。
安逸的时光流逝极快,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宁王从水路率先赶到。
朱瞻基对这位被皇爷爷允诺过,‘共享天下’的十七爷,也有一定了解。
想当初,这位十七爷猛地一塌糊涂,手握朵颜三卫,曾一度盖过皇爷爷的风头。
朱瞻基虽然生的晚,但他打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本朝的历史,他都有学。
燕王善战,宁王善谋!
可谓是广为流传,他又岂会不知。
中殿。
宁王看着英武的朱瞻基,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四哥,这爷孙俩实在太像了,不仅形似,而且神似。
想到四哥,就不得不想起‘共享天下’。
一想到‘共享天下’,朱权的火气就有些控制不住。
当初,他可是把朵颜三卫都给了老四,老四夺得天下后,不跟他共享也就算了,还卸了他的兵权。
收了兵权也就算了,还把他分封到了江南偏西。
都64偏到姥姥家了。
“宁王。”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朱权的思绪,让他从气苦中回过神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权瞥了眼李青,一撩袍子,“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宁王爷不必多礼。”朱瞻基提前扶住他,亲热道:“都是自己人,来人,上茶。”
“太子客气。”朱权拱了拱手,自我安慰道:算了,他们当他们的皇帝,我发我的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小太监奉上茶,便退下了,大殿只留三人饮茶。
“太子殿下,不知何日祭祖?”朱权问。
“不急,宁王爷一路劳顿,休息几日再说。”朱瞻基笑呵呵道。
朱权当然急,他现在摊子铺得极大,很多事都要他拍板决定,在这多留一日,不知要损失多少钱呢。
“祭祖是头等大事,还是尽早办的好。”朱权一脸悲伤,“本王想太祖皇帝了。”
李青:“……”
朱瞻基笑道:“是这样的,这次祭祖不仅是我们,我把襄王、荆王、淮王、梁王,也都叫了过来,他们过几日估计就能赶到,届时大家一起。”
朱权心中一突,旋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些藩王都是朱瞻基的弟弟,祭祖让他们过来,也无可厚非。
退一步讲,即便是真有所察觉又能如何?
开海的国策是朝廷颁发的,海上贸易又不犯法,他,堂堂宁王,不过是偷逃赋税罢了,朱瞻基一个晚辈,还能羁押自己不成?
念及于此,朱权镇定下来,笑道:“既如此,那本王先告辞了,待他们赶来,劳请太子殿下知会一声。”
“一定。”朱瞻基笑着起身,“我送宁王爷。”
“殿下客气。”
……
曹国公府。
李景隆正晒着太阳,忽听下人禀报:“宁王来访。”
做贼心虚的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告诉他,我病了……”
话刚落音,便听到宁王的大嗓门儿,“表侄儿这是哪儿病了?”
“……”李景隆比朱权还大些,但辈分儿却不及他,在这事儿上又没办法辩解,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染了风寒。”李景隆打了哈哈,“来人,上茶,上好茶。”
朱权笑吟吟坐下,低声道:“去日本的商船已经回来了,你猜猜这次赚了多少?”
李景隆哪有心思猜,他现在满心的罪恶感。
讪讪道:“多少啊?”
“十万两。”朱权补充道,“净赚十万两。”
“哦?这么多?”李景隆也顾不上愧疚了,“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嘿嘿……那是,日本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朱权笑道,“在南京的勋贵中,就属你的爵位、资历最高,你帮我牵牵线,咱把生意做大。”
李景隆诧异道:“你自己吃不下吗?”
“吃是能吃下的,但……”朱权压低声音道,“吃独食可不好,这么大的买卖想完全隐藏哪可能,不给人家点儿汤喝喝,迟早会有眼红的人给捅上去,咱不能因小失大不是?”
已经捅上去了咋整?
李景隆愧疚的望向小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