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长啸,全身发光,又爆发出六个最为炽盛的光团。
为什么明知嫁接种子是一条绝路,
还是有那么多的进化者会踏上去?
原因很简单。
一枚种子好比一个动力源,而六枚种子就是六个动力源!
尽管帝皇此术有通天彻地之能,
足以秒杀刘汉、拄拐老者等普通之流的九阶强者。
但,首领还是抗住了。
他满身是伤,到处淌血,顾不得其他,“血泣领域,开!”
一瞬间,鬼哭狼嚎,血雨倾盆,甚至有妖魔浮现,行走在虚空中,这种异象无比可怖。
帝皇立马被罩了进去。
“好险。”
拄拐老者见状松了口气,“领域还是开出来了。那家伙也太变态了,居然在源海里一点名声也没有,真是奇怪。”
刘汉依旧手里紧攥着冷汗,
突然看向那口金翎炉,“现在是机会!”
此话立马让拄拐老者变色。
“首领已经完了。”
“不管此战是胜是败,他都做出了一个最愚蠢的决定——他这一级别的生灵,如何都不该全力以赴的!”
“趁两人大战之际,带走金翎炉。”
对方语速飞快。
自己的念头也转动得飞快,拄拐老者内心扑通一跳。
“走!”
下一刻,刘汉一声低喝,拄拐老者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决定。
两人齐齐飞向金翎炉的所在。
刚一进入场中,
两人就感受到了恐怖的气息波动。
帝皇和首领正在领域中全力捉杀,哪怕发生在另一个图层世界,但依旧对现实世界造成了影响。
“太强了,这就是嫁接种子的强度。”拄拐老者也萌生了一个危险的念头雏形。
但他又想起了一件往事。
很久很久以前,
自己就和纪灭在一块。
当时两个人还是在源海中的六阶小人物。
一次,队伍在一个副本中遇到了难关,
死的还剩下最后四个人的时候。
纪灭悍然决定,他来嫁接种子,保护大家杀出一条血路!
“我注定是要粉身碎骨的。”
这是青年时期的纪灭对自己说的话,“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其实就是可怜虫,被奴役而不自知,一个个生灵穷极一生不过是一场场实验......你们千万要好好的,别碰这个东西。”
“......”
往事浮上心头。
拄拐老者眸子流露出一抹黯色。
稍纵即逝。
“...你输了啊。”拄拐老者这样想着。
可就在这时——
轰!!!
天崩地裂。
破碎的领域碎片,片片崩开。
“什么?”拄拐老者和刘汉大惊失色,万没想到战斗这么快就落下了帷幕。
这也太快了!
一道人身出现在了荒原上。
那是...
首领??
刘汉登时头皮发麻,“是...是首领他赢了...”
“不。”
一道如恶鬼的声音在其身后响起,
不单单是一个人发出来,更像是好几个诡谲的玩意儿一起发声,重叠在一起,“是我。”
扑通——
首领纪灭,高大的身体突然间倒下,双膝跪地。
那张脸庞已经僵硬,瞳孔逐渐涣散。
远远的荒原,
小小的人身。
刘汉目露绝望。
“你想...”
其身后有一道难以形容的恐怖黑影,声音更是可怕到了极点,“在朕的手里,干什么?”
“大雪崩——”
拄拐老者率先拼命,手中拐杖高高抬起。
“啊啊啊啊!!!!”
一只手霍的掏穿了刘汉的后背。
刘汉绝望惨叫,“他的手,他的手蔓延出了‘根’!!!这个怪物!这个该死的,该死的...”
轰!
空间震立马延展而去。
可还不待结果,拄拐老者就掉头冲入天空逃跑,被吓得已经六神无主,
“天灾,都是疯子,全部都是被虫子寄生了的怪物!无非是看谁体内的虫子更多,为什么会这样,这个世界已经完了!”
......
......
荒原上。
满目疮痍的大地。
那道可怕的黑影看向不远处的那口大铜炉。
......
炉内。
于死寂中,沈然忽然起了跑马灯,一幕幕往事浮过心间。
“啪”
一枚白子被摆在了棋盘上。
“脱先了?”
他不解地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人。
“这片天地,更大。”老人指着棋盘的右边。
初冬时节的未央湖,凉风习习。
他望向视野开阔的湖面。
棋才刚刚开始,自己的价值判断有误吗?
“......可现在已经是终局了啊。”
黑暗的炉内,只剩下沈然一个人低语。
少年时期如果换一条道路,彼时将会是新的棋局,但现在已经只差一着,
一辈子那么长,可成败似乎只在一瞬间。
满盘胜负,只在这一手。
最后的劫争。
沈然握紧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