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拖延时间的用意所在。
之所以说李长歌手中的“乾坤挪移符”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首先要明确一个概念,即符箓的传送是有距离限制的,既然有距离限制,那么就不能确定一个明确坐标。
若是提前确定坐标,比如设在玉京,如果李长歌携带“乾坤挪移符”去了西大陆或者新大陆,距离太远,无法传送,这道保命符箓反而失去了保命的意义。所以这种符箓都是在一定范围内随机传送。哪怕是国师亲自手书,也只是能突破更多的限制,增加随机传送的范围,以及避开一些特殊或者危险区域,唯独不能确定一个固定的传送坐标。
正因如此,这类符箓和“阴阳门”的问题是一样的,传送距离存在限制,不能完全替代飞舟的作用,想要延长传送距离,必须通过阵法加持放大法术的功率,那就需要建立永久性质的固定“阴阳门”,可又失之灵活,不能随身携带。
在这种情况下,道门中人反而沉得住气了,该着急的应该是这些尊攘派。
其实道门中人沉不住气也没办法,李天罡和李长歌为了争取时间,都被卑弥呼重创,李天罡直面卑弥呼,伤势最重,从四肢到五脏内外俱伤,能站着说话已经很不容易。李长歌前途无量,可如今境界修为尚低,被太阳真火入体,法身熔化,同样不好受。
只有齐玄素状态最好,也因为开启“阴阳门”,被抽空法力,而且这次不同于前两次那般干脆利落,白夫人陷入到苦战之中,齐玄素需要长时间维持“阴阳门”的存在,根本无暇分身。
就在僵持不下时,周围的环境骤然一变,仿佛在漫长的黑夜之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朝日神宫的神官团终于到了极限,不能继续封锁“阴阳门”,“应龙”终于驶出了阴阳缝隙,重新回归现世。
朝日神宫上方的人脸幻象缓缓消散。
神宫内的众多神官都是面露疲态,有些人甚至是汗透重衣,瘫坐在地,被供奉在神龛中的勾玉渐渐黯淡下去。
背对着众多神官的宫司对身旁祢宜道:“石田权宫司玉碎,让人安排他的牌位和神龛吧。”
祢宜应下。
宫司又对权祢宜道:“仁正寺的日忍大师坐化,虽然我们天门与佛门多有冲突,但如今需要联手抗道,所以就由你去一趟仁正寺,通报日忍大师的死讯,代我向仁正寺表达哀悼。”
权祢宜也应下。
宫司最后叹息一声:“难道大神降世也不能击溃道门的道士吗?”
脱离了阴阳缝隙之后,丁未灵官身上的灵官甲胄开始变化,身后出现一个玄色圆盘,然后如拼图一般分解成无数不规则碎片,重组的同时向外层层延伸,最终化作一个太极八卦的道门标识。
丁未灵官进入了一品灵官的第二重形态,对于神力而言,几乎不存在距离限制。
丁未灵官沉声道:“惟道是从。”
一道浩荡神力从天而降,将丁未灵官笼罩其中。
丁未灵官将双刀换成了一把长柄大锤,锤头方方正正,在神力的加持之下,锤头外又生出一个完全由神力构成的金色锤体,体积更大,几乎与丁未灵官本人相差无多。
然后丁未灵官一跃而起,一锤砸下。
甲贺上忍以手中忍刀格挡大锤,虽然这忍刀也是甲贺流的传宗之宝,名为“鬼彻”,此刀共有三把,是祖孙三代,甲贺上忍持有的是第三代“鬼彻”,抵得上一件半仙物。无奈丁未灵官此时沟通了“三十三天”,这一刻,站在她身后的是巍巍道门,神力就好似无穷无尽一般,“鬼彻”起初还能抵挡,很快便颓势尽显。
忍者与散人类似,所谓忍法就是个大杂烩,融汇各家各道的法术,其中佛道两家占了大头。
甲贺上忍变为右手单手持刀,刀身上红雷涌动,勉强抵御大锤。口诵九字真言,又名奥义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
同时,甲贺上忍以空出的左手单手结印,与九字真言一一对应,又名奥义九字切: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宝瓶印。
在真言加持之下,甲贺上忍威势大增,一时间竟与丁未灵官抗衡不下。
不过甲贺上忍此时已无战意,只想着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