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月忍不住骂道:“放你娘的屁,我干什么事情了?公
司已经关了,赚的钱也被罚没了,你们这些人干的事情比我黑一百倍,就凭你们,也有脸来查我?也配在我面前装什么铁面青天?我可去你的吧!”
中原道士不为所动,“你说关停就关停,你说罚没就罚没,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像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肯定不止这个数,还有其他的,而且你干这种买卖,不需要孝敬上面吗?还有这些孝敬,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张五月听明白了,这伙人真就是冲着张月鹿来的,此时又惊又怒,还有悔恨,悔不听张月鹿之言,跑出来搞什么生意买卖。
“对,我是孝敬了,你知道我孝敬给谁了吗?”张五月一股怒气直冲天灵,也不管不顾了,“你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中原道士脸上勉强有了几分笑意:“哦?张公子愿意配合?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只要张公子好好配合,我保证不会伤张公子一根毫毛,就算是去幽狱,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里面想要什么有什么,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女人男人,都可以满足。”
张五月笑了一声:“我的钱全都孝敬给李长歌了,还有李天贞和李命煌,这三位都是我的好大哥,你小子不长眼绑了我,信不信我让三位兄长弄死你?”
中原道士脸上本就不多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了,死气沉沉,“牙尖嘴利,张公子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不着急,
我们回了中原之后再慢慢计较,我有的是办法让张公子老实配合。”
这几个人原本是想连夜带走张五月,也几乎就要成功了,因为飞舟目标太大,所以他们没有选择飞舟,而是用小船追上一艘已经提前起航的货轮,打算靠着货轮的掩护,悄然离开南大陆。
只是他们低估了皇甫极的决断和魄力。
皇甫极一声令下,西天罡堂派出战舰,愣是把当天起航的大小船只全都给追了回来,谁要敢违抗命令,拒不返航,就以通敌之罪论处。
可以说是非常严厉了。
而且西道门这个地方,还是以人治为主,不太讲程序,谁也不会觉得皇甫极是在吓唬人。
最终所有船只全部返航,暂且被封锁在港口中,所有人不许登岸,然后绝圣堂派人一艘船一艘船仔细搜查,因为飞舟比较少,先搜飞舟。
于是这些人和张五月又回到了新港,几个道士脸色阴沉,显然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张五月倒是幸灾乐祸,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真当皇甫真人没脾气啊?你们从他眼皮子底下抓人,打他的脸,不被他抓到还好,只要落到了他的手里,不管你们是谁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张五月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想着,李家这是激化矛盾,他本来还担心李长歌到了之后会主动拉拢皇甫真人,现在看来多半是不会了。
不过这些人也是神通广大,毕竟有天人坐镇,抓住
一个机会,还是偷偷上了岸,又把张五月从货船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隐秘据点。
他们做了一个简单分工,一个人留下来看守张五月,另外的人出去打探消息。
经过一番打探之后,他们发现情况不容乐观,因为皇甫极的手笔太大了,简直把新港围成了一个铁桶,现在到处都在抓奸细,甚至还真抓到了几个福音部的人,他们几个生面孔根本逃不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再想把张五月带走恐怕就不大现实了,于是他们想了另外一个办法,让张五月写供词,同时留影,然后带走这些证据,以后大不了就说张五月在羁押审讯的时候逃跑,潜逃到了南大陆,怎么都能圆。
只是他们这个行动组主要是抓人,没有配备方士和巫祝,想要让张五月老实“承认错误”,并且“交代问题”,就得动用一点暴力手段了。
当然,在此之前,那中原道士还是跟张五月沟通交流了一番,许诺只要张五月认真“交代问题”,就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张五月自然一口回绝。
那中原道士面无表情道:“那就只好走程序了。”
他的两个手下便开始“走程序”,只见一个道士取出一条鞭子,可见鞭身上缠绕满了各种诡异符箓和铜钱,与普通符箓相较,这些符箓的笔迹鲜红,张牙舞爪,透着一股狰狞戾气。至于铜钱,自从大玄推出新钱之后,就已经很少见了。可见铜钱上
有“明雍”的字样,那是前朝世宗的年号,距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间。
道士挥舞了一下鞭子,说道:“张公子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如果张公子不知道,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张公子,这叫‘勾魂鞭’,名字俗套,打在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也不疼,便是寻常妇孺也承受得住。不过其附带的魂魄之痛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可比什么皮肉之苦都要难捱。”
道士的语气轻柔,倒像是小意劝解。
张五月并不奇怪,北辰堂和天罡堂被誉为道门的两只拳头,一内一外,是毫无争议的暴力机构,北辰堂的人怎么可能斯斯文文,怎么可能讲究仁恕之道。
只是张五月今天还真就一硬到底了:“尽管来!我张五月要是怕了,就不是张月鹿的弟弟,我就不姓张。”
道士不再说话,猛地一鞭子抽在张五月的身上。
正如道士所说,这条鞭子打在身上的威力实在寻常,连条血印子都没留下。
可就在这一瞬间,张五月的瞳孔猛然收缩,双眼中有了片刻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