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的目光，终是缓缓的抬起，然后落在了人群之后的乔南溪脸上，乔南溪跟夜翀四目相对，蓦地，她有些惊，因为夜翀的眼神……那不像是他平常看她的神情，似是带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怒气。

他在气什么？

正想着，夜翀已经开口了，“你说没说过这样的话？”

乔南溪一眨不眨的回视着夜翀，他的眼神跟口气让她莫名的生气。

心底积压的火气也涌上来，乔南溪沉着脸道，“我说了，怎么了？”

话音落下，只见夜翀脸上，连最后的隐忍都不见了，他瞪着乔南溪，一字一句的道，“是你叫她们滚出去的……你有什么资格叫她们滚出去？”

夜翀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凿在了乔南溪的心上，她心底咯噔一下，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神情，已经明显的表达着她的惊诧。

而夜翀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他微微皱眉，似是嫌恶的道，“骂人，打人，叫人滚出去，这些好像都是主人才能做的吧？你以为自己是谁？在这个家里面住着，就是女主人了吗？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夜翀明显是在咬牙切齿。

想到之前十字路口看到的那一幕，她带着伤跑出去，只为了跟向佑私会，两人车中那般甜蜜，他清楚的看到她笑颜如花，结果一回到家里面来，就对佣人发脾气，她是看这帮佣人多不顺眼？看他多不顺眼？！

乔南溪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的夜翀心中想什么，她只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翀。

屋中没有人敢出声，但是乔南溪瞥见佳慧在内的佣人们，都是在用鄙夷和嘲讽的余光在看她。

心，在发颤。

脸上，火辣辣的。

乔南溪真的觉得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的人是自己，站在原地，她足足愣了十秒钟不止，这么长的时间，她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的，从最初的愕然到之后的快速思考，到底哪里错了？

难道就因为她动手打了佳慧，叫佣人滚出去，夜翀就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隐约中，哪里好像不对，但是千丝万缕，乔南溪却不能马上捋顺，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的面子下不来。

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翀，乔南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地维持着脸部的表情，她出声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她们做了什么样的事，我才会……”

乔南溪的话还没说完，夜翀就冷声打断，“别找这些借口！”

佳慧撇着夜翀跟乔南溪，眼中很快的闪过了一抹狡诈，还好夜翀没有听下去，不然乔南溪要是真的说了，怕是后果会很麻烦。

乔南溪被夜翀这么一打断，更是怒气上涌，但是怒极，她反倒是说不出话来，她抿着好看的唇瓣，盯着夜翀，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夜翀憋了一晚上的怒气，终是没有忍到最后，他见乔南溪如见愁人一般，隔着人群看着她，目光像是要杀人。

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乔南溪先出声，“我的是借口，那你什么意思？该滚出去的人……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