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刚说完，转身离开了珠宝店，向碧阳花园小区门口跑去。

小区门口还是人山人海，刘志刚拨开人群一看，石克尧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地上一滩血，他下半身盖着被血染红了的浴巾，那浴巾还是刘志刚的同事们给他盖上的。

马东跑了之后，石克尧用两手捂住冒血的颈动脉，那早已脱开的浴巾自然就散落在地上。

当时的景象实在不堪入目，石大老板一丝不挂，双手捂住脖子，血液汩汩直冒，吓得很多女人尖叫着跑开。

“怎么样？”刘志刚急切地问一个用手捂住石克尧脖子的同事。

“估计快不行了，流血太快，而救护车又还没来！”

颈动脉一破，五六分钟就会死人，这种情况下，别说救护车，就是救护飞机也来不及。

刘志刚沮丧极了，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带人出警就搞成这样，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局子里混？

围观的人群中，汪大海他们还在，此刻石克尧倒在地上，他们却看都懒得上前看一眼，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也不闹了。

张梦露也在人群中，看到事情变成这样，她是一边欢喜一边忧。欢喜的是石克尧应该是活不成了，担忧的自然是逃脱后的马东，不知他以后会不会倒回来找她麻烦。

警笛声由远而近，几辆警车很快到来，两辆桑塔纳在前，三辆依维柯在后面，全部闪烁着警灯。

车门打开后，车上的警察和武警全部下车，把现场围了起来。

为首的领导看到地上躺着个人，就知道情况不妙，问迎面走来的刘志刚：“怎么个情况？”

“钟局，马东跑了，跑之前抹了石克尧的脖子！”

“小刘，你说你干什么吃的？当时让你带这个队，你爸是不同意的，是我跟他说了好多好话你才当上这个队长的，你看你第一次出警就给我搞这么大的麻烦！”

“钟局，情况确实也不在预想范围之内，谁会想到马东他突然挟持了人质？”

“别顶嘴，等着挨处分吧！”

随后，救护车赶到，经过医生一番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救活石克尧。

......

一个星期后，白云区看守所门口。

虽然秋高气爽，晴空万里无云，但空气中还是伴着几许凉意。

路边大树上，落叶没完没了地掉落，偶尔有车经过，惯性带来的风把地上的枯叶卷起又落下。

高墙电网下，大铁门中间的小铁门打开了，杨华跨出铁门，深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

外面空气真好，这是自由的空气。

杨华抬眼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一辆捷达轿车，车旁边站着几个人。

孙艳梅、李浩然、刘志刚、叶欢欢，一个个看着他微笑。

他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脸上的笑容收缩了几分。

“华子，这发型不错嘛！”李浩然说道。

“华哥长头发短头发都好看。”叶欢欢说。

孙艳梅笑得最开心，但眼里泛着泪花，杨华看到后，忍不住跟她拥抱了一下。

刘志刚轻轻给了杨华那结实的胸部一拳，“华子，我说过会来接你的，没骗你吧！”

杨华冲他傻笑一下，“给支烟抽呗。”

一团烟雾从杨华的口鼻冒出，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问道：“如雪呢？她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