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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说婚约各方周旋之后(2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5635 字 2023-04-26

        皇帝:“啊。”

        “臣尚不知事。”谢玄英迟疑一刹,惭愧道,“原为程世妹吃苦耐劳,不畏艰险,更适合做亲,却不曾想竟是姑父得用之人……”

        吃苦耐劳。

        不畏艰险。

        皇帝和柳氏一样,忍不住问:“这是挑的媳『妇』?”

        “陛下容禀。”谢玄英放下手中的酒盅,整思绪,道,“臣去山东,感悟良多。”

        他慢慢道:“卫废弛,昌平侯率的军队却战力不俗,倭寇背后牵扯甚广,不止有东瀛浪人,还有西洋诸国,他们也有枪炮,很难对付。想要清平海,非一日之功。”

        皇帝问:“朕亦有意,可有必胜之心。”

        然而,谢玄英摇摇头,说道:“臣虽略通武艺,却有太多不足之处。”

        他列举:“臣通马术,却不擅长在船作战,虽然比晕船的北人一些,可海浪起伏极大,普通人想站稳都不容易,不要说作战,非有数年之功不可。”

        皇帝“嗯”声,没有表态。

        “昌平侯擅水战,其子亦有勇武之处,次在山东,我亦见到数将官,各有长。有一参将姓谭,熟读兵书,练兵也,远胜臣多矣。”

        谢玄英诚恳道,“臣能有今日,依仗的不过是陛下的恩宠,难与老将比肩。”

        皇帝缓缓点点头,问:“这是想的,还是爹的意思?”

        “家父认为,臣太年轻,难服众,反倒坏陛下的大事。”谢玄英不动声『色』道,“这自然是应有的顾忌,臣原也不敢担重任,想为陛下效劳,哪怕做一马前卒,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帝挑眉。

        谢玄英正『色』道:“臣希望能去边境历练几年,吃几年苦,比起倭寇,北境边防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没想到他主动请缨,却是想去北边。

        北地寒苦,怪不得说要选一个吃苦耐劳的妻子。亲事定才开口,可见不是随口一说,是真这么打算。

        皇帝一时感慨万千:“呀……”

        “臣能有今日,全赖陛下栽培。”谢玄英恳切道,“北地寒苦,甘之如饴,愿为陛下守九边。”

        这番话发自肺腑,字字真心,皇帝自然辨得出个中诚意,蕴在心头的恼怒,不知不觉消散大半,佯怒道:“要是爹不开口,也这么想?”

        谢玄英略一沉默,才道:“我在山东时便想,水师虽,不如铁骑。父亲虑亦是臣担心的,我从未在军中历练过,谁能真心服我?且为陛下办差,何必在意是文是武,都是为陛下尽忠罢。”

        他抬首,恳切道:“您想我打仗,我就去,您觉得我能治一方,我也去。”

        “也罢。”皇帝一语双关,“朕知道孝顺。”

        他摆摆手,转回原先的话题:“程司宝出身不高,品『性』颇佳,选的不差。”

        皇家选秀皆是民女,皇帝看重出身,却并不靠出身判断一个人。程丹若在他皮子底下这么久,欣赏的地方多,不满的少。

        不过,做属下是,做妻子可未必。

        他点评:“她『性』情刚强,怕是不会温柔小意。”

        谢玄英认真辨:“在边境,刚强些才,总不能我在外出征,妻子在家哭哭啼啼的。”

        皇帝欲说还休半天,奈摇头:“将来后悔,别怪朕没提醒。”

        谢玄英道:“姑父放心,若能共苦,我自然敬重她。”

        皇帝:“……”

        这孩子还不开窍呢。

        他暗叹口气,有意再提点两句,可转念一想,将来真去边境,吃得苦比什么都重要,想要温柔可人的女子侍奉,大可蓄婢纳妾。

        当然,前提是得贤惠大度些。

        “既然有决意,朕也不多干涉。”皇帝自认开明,“正,人就在朕跟前杵,朕替□□些时日就是。”

        谢玄英忙道:“不敢劳动陛下,而且……”他苦,“是口头许约,还未过文定呢。”

        皇帝道:“那待换过庚帖,再同朕说。”

        谢玄英应下,又道:“既未定下,事还要请姑父莫要声张。”

        皇帝奇怪:“为何?”

        “程司宝还要在陛下面前当差,我时常进宫,若为人知,岂不尴尬?”他说,“还有三年呢。”

        皇帝语:“三年?三年后都几岁?今年就把亲事定下来,最晚明年,给朕当差去。”

        他骂:“成家才立业,再拖下去像什么样?”

        谢玄英犹豫半天,才道:“多谢姑父。”

        他又在龙舟陪皇帝赏会儿石榴,下午才回家。

        柳氏已经回来。

        “母亲怎么回得这么早?”他请过安,直截当地问,“问如何?”

        柳氏的脸多影:“惠元寺的方丈亲自批的,说女方是金命,『性』情坚毅,胆大心细,前半生多坎坷,在中有木,可消耗金力,化险为夷。而是水命,金生水,源源不绝入东海,必成大器。”

        “是吗?”谢玄英端起茶盏,心想,惠元寺方丈的人情,倒是还得不差。

        谁想柳氏又道:“虽是如,我防万一,还去清虚观。”

        他顿住。

        “观主的批语更准,说是贵人命,可享高官厚禄。”柳氏道,“身为女子而居高位,必是丈夫事业有成。”

        她吁口气,原本的三愿意,也变成五:“八字相合,看来是天注定。”

        谢玄英默默松口气。

        “如便。”他道,“陛下今日真和我说起前程,早日定下为。”

        柳氏点点头,思索道:“聘礼原是齐备的,公中三千两,我私下为贴补两千,如今还有两千,已十体面。”

        犹豫下,解释道,“祖母原也有东西留下来,是不多,我想留给两个妹子,将来嫁妆也看一点。且聘礼给的太多,晏家的嫁妆就不备。”

        老侯夫人过世时,嫁妆按她遗愿配:膝下长大的老大一千五百两,老二是嫡长子没得说,两千两的补贴,还有一千两给谢大姑娘添妆,剩下的三千两归后头的孩子。

        如今,谢家还有一个谢四和谢二姑娘、谢三姑娘不曾定亲。

        柳氏不得不为她们考虑。

        “母亲。”谢玄英思索道,“聘礼还是三千,父亲给的兑成银票给过去就是,您的嫁妆留不要动。”

        柳氏不满:“这是为何?聘礼抬出去才三千,叫人家怎么看?”

        尤其是许家,她就想让许家看看,哪怕这次门第不如,自家也要厚待。

        “老师不会计较的。”谢玄英道,“我的聘礼太厚,将来四弟娶亲如何是?父亲必不肯再给两千两,他又没个恩荫功,您得多看护一二。”

        柳氏一时没想到这个,在她心里,小儿子肯定是要比大儿子略逊一筹。

        “母亲,我与四弟一母同胞,不可再生嫌隙。”他道,“家财纷争,归根究底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小儿子在柳氏跟前长大,虽然混些,却也深得她喜爱。

        她犹豫会儿,被说服:“也是,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