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薄情(青青绿萝裙)_第198章 忆从前小河村的亲戚(2 / 2)_我妻薄情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第198章 忆从前小河村的亲戚(2 / 2)

我妻薄情 青青绿萝裙 4866 字 2023-04-26

        “传个信家里的亲戚,忘了到时候让他们也来。”她叮嘱。

        程平:“您放,我都记下了。”

        程丹若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吧。”

        玛瑙放下帘子,赶忙取出早晨做好的点:“夫人垫垫。”

        “你们也吃些东西。”程丹若略歉疚,“乡下条件艰苦,中午只能随意付两口了。”

        “夫人不要担。”马车,李伯武忙不迭接口,“咱们在路上奔波惯了,早已习惯,无碍。”

        其他人纷纷应是,连带玛瑙都:“又不是没得吃,夫人莫要记挂。”

        程丹若这才啃了两口面包,压下胃中的饥饿。

        回到府里,天已擦黑。

        程丹若吃了碗面,听林妈妈汇报今日之事,没什么需要她决断的,倒是抱厦都弄好了。

        她不由欣喜,立即命人烧水洗澡。

        抱厦是在东花厅后面加盖出来的小房间,作浴室用。眼看天气渐热,一天不洗澡就难受得慌,可大水源珍贵,两相权衡下,不得不节约用水,自制一个淋浴设备。

        这东西的原材料十分便宜,不过竹木而已。用较细的竹子扎成“井”字,下方扎孔,就是最简单的淋浴花洒。地上略微抬高,方便洗后排水。

        程丹若试了一回,觉得还算好用,唯一麻烦的是,里面的储水箱不大,得人在面补水。

        不过人力是古最便宜的资源,这点麻烦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洗漱完,谢玄英也回来了。

        她擦着头发,问:“谈得怎么样?”

        “还算顺利。”谢玄英只结果,“聂将军愿意让部分实际被百姓耕种的军屯转民田。”

        程丹若也累了,不想细问,听见答案便满意足。

        谢玄英见她面『色』疲倦,知不好现在问,干脆也起身沐浴。

        程丹若瞟眼怀表,平时沐浴小半个时辰,今天一刻钟。

        “如何?”她问。

        谢玄英犹豫了一会儿,实话实:“些局促。”

        享受惯了的人,真的不喜欢这么一点『毛』『毛』雨似的水,他还是更喜欢热水浸浴的放松感,但也中肯道:“冲洗尘土倒是方便。”

        程丹若道:“流水不腐,这样洗比坐浴更干净。”

        谢玄英:“那就洗两次。”

        她:“……夏天洗一次够了,冬天不能用,水冷得快。”

        这个可以接受,他马上改口:“夫人得是。”

        程丹若白他,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一点点傲娇。

        “今日可顺利?”谢玄英拉她到床边坐了,借着烛火,细细观察她的表,“家里还人吗?”

        她道:“剩两三个堂兄。”

        他便是一声叹息,温言问:“把他们接到城里来,安排个差事,如何?”

        “不如何。”程丹若道,“我和乡下的亲戚不熟悉,也没什么感。”

        顿了顿,轻描淡写,“再,我不喜欢小河村。”

        谢玄英放低声音:“他们欺负你?”

        她摇头。

        “和我。”他故意她个冠冕堂皇的由,“我里也好个数,知道今后怎么待客。”

        这话得据,程丹若迟疑片时,简单叙述:“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嗯?”

        夜幕深深,屋里是烛火,窗是虫鸣,她赤脚坐在床边,身边的人带来支撑的力量。

        一些往事浮上头。

        她打开话匣子:“我曾祖父的墓在乡下,清明前后,祖母会带儿孙回老家。一年,她就带我过了。”

        “嗯。”

        “大胜街再不好,好歹是街上,我父亲又是大夫,母亲也勤快,家里勉强得上干净整洁。但乡下不是,一条炕上睡几个人,夫妻也不过单独隔个帘子。”

        程丹若着,拧起眉,已经觉得不适,“铺盖脏兮兮的,好像从来不洗,我跟着祖母睡了一晚,天便觉得痒,解开头发,居然长了虱子。”

        她『露』出恶的表,胳膊上爬上一层层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我拿了伯母的剪刀。”那天的记忆,清晰地犹如昨日,她永远记得自己是怎么崩溃的。

        大脑里的弦绷断,无法控制自己的行,胸膛里一股无法描述的冲动激『荡』,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沸腾。

        世界在扭曲,耳畔听不见声音,动作却出乎预料地快捷。

        “把我的头发全剪了。”她道,“一边剪,一边哭,一边大叫。”

        谢玄英倏然顿住,抬手想抱住她,又默默放下。

        “然后呢?”

        “然后……”她生动的表冻结,重归平静,乃至冷漠,“我祖母夺下剪刀,了我两巴掌,还用纳鞋底的锥子扎我的手,血从我手上淌下来,热腥腥的。”

        谢玄英倒吸口冷气,震惊地看着她。

        “她往死里打我。”程丹若道,“伯母劝了好几句,她才放过我,但晚上,不准我进屋睡觉,让我在院子里站着。”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天,夜很黑,到处都是虫子,嗡嗡飞个不停,让我想起了个故事。”

        他问:“什么故事?”

        “唐的故事,一女,‘与嫂行郊,日暮,嫂挽女投宿田舍,女不从,乃『露』坐草中。时秋蚊方殷,弱质不胜,嗣旦,血竭『露』筋而死’。”

        “我以,那天我就会死掉。”程丹若看向窗纱,拼命往里钻的小飞虫,深深叹口气,“真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