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殷温婉地笑道,“好,秦舍阿弟。”
“不过,阿兄,”郑克塽仍有问题想问,“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听闻你在圭谷名声不佳,只是一纨绔公子。
“但今日相见,我却发现你颇有胆识,敢想敢做,甚至这几日里立了不少功,拯救了大阿兄创下的基业。
“这是否说明,先前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郑克殷这下知道三弟果然也有点东西,只一击便几乎猜出问题的“答案”——他编给亲信们的答案。
但郑克殷摇了摇头,“过去的我,确实玩世不恭,不学无术,那些传言其实都是真的。
“只是阿兄死后,幸得其部下信赖,他们以‘兄终弟及’为由,又拿出阿兄的遗书为证,将我推上这个位置,我便只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或许我确实有领导的天赋,以往我不知道罢了。”
郑克塽听了忍俊不禁,“没想到金舍阿兄还挺不谦虚的。
“对了,我还有另一个问题,你可以诚实地回答我。
“大阿兄是被冯家的人毒杀的吗?”
郑克殷稍稍沉吟,以示犹豫,而后才说:“不知道,目前我倾向于认为不是。”
接下来郑克殷便诚恳地将郑克臧暴毙那一日之事一五一十地给三弟做了讲解,郑克塽听了,便也陷入沉思。
“的确,那日的行程,不太可能是有金门去的人下手。而且他们要下手的话,更应该采用刺杀的方法,而非毒杀。
“希望明日沈老先生,能为我们找到初步的答案。”
郑克殷没有打算就这一话题展开下去,而是反问起来,“秦舍,我想知道,今日你掌握了这么多前所未知的情报之后,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唔,”看起来郑克塽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暂时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验尸、出殡,都完成后,冯锡圭必不会让我在圭谷城久留,定会以朝中国事繁忙为由,催促我赶回金门。
“我希望能够与阿兄你建立联系,不过目前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回到金门之后,他们对我的看管很严,宫中又基本都是他们的人,想必是很难了。
“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多的事都全赖你来告诉我。”
郑克殷安慰道:“不必心急,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总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
“如果你真的找到能送书信出来的办法,记得不要在书信中直接写我的名字,也不要提到圭谷、合儒、殖民司,以防冯、刘一派拦截并察觉到你的意图,一如当年汉献帝的衣带诏起到了反效果那样。
“你可以明面上写给墨西哥总督加斯帕61德61塞尔达,仿佛是要与西班牙红夷谈论外交事务,当然,最好是无关轻重的那些事务,并以你自己的方式将真正的内容隐藏其中;我若得信,会尽可能地解读并同样以隐语的方式回信。”
郑克塽欣慰一笑,“那太好了!好,我如果找到能够对外传信的漏洞,便依你的法子去做。”
这一晚兄弟二人谈论了很长的时间,及至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