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豹闪闪的骑术算是她各项能力里偏差的,这大概率是因为马儿可以感受得到冠军猎手对兽类的天然杀气,绝大多数马儿都根本不愿意被她骑着,她刚一翻上去就会把她甩下去。
然而豹闪闪向来是不屈的,大到学习汉语官话,小到学习用箸吃饭,她无论擅不擅长、喜不喜欢,都会认真、坚持地去努力做到。凭借这样的毅力,她也终于相到现在这匹能和她搭调的棕马。
无论如何,郑克殷都有自己的打算——很显然,从未骑过马的番人绝大概率不会像蔡卓谷那样在初次接触的时候就能骑好。
他先让豹闪闪简单地表演骑马走路,尤其是让她骑得轻松点、慢一点,好让郭根里的人看清楚。
果然这批郭姓番人看了之后,更是信心十足!
“就这么简单啊?”
“没问题,稻禾,你一定能赢下来!”
郑克殷也顺势说道:“我现在骑的这匹马就交给你了,这场比试限定在一柱香时间内完成。”
说罢,郑克殷便命小吏从里村祠堂取来香炉和香,又下了马,招呼郭稻禾前来,把马绳交给了他。
“好,在这一柱香时间里,它是你的。”
随后小吏听从郑克殷的命令点燃了香。
那个郭稻禾刚刚喊得起劲,身旁的一众族亲、邻居又在不断鼓动,郑克殷看得出来他也很有干劲。
但他很快就懵圈了——首先他就不会上马。
他摁着马的脖子试图跳上去,令马受了一惊,连忙向侧边跑了几步。
“踩那个圈呀,稻禾!”一个番人大妈喊道。
这说的自然是马蹬。郭稻禾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好”,然后追到马那头去,正要扶着马背踩上马蹬,但马儿似乎已经不喜欢他了,挪了挪腿,让他没法踩上马蹬。
“怎么回事?”
“你行不行啊稻禾?”
“没事,还有时间,慢慢来!”
另一头,郑克殷用余光看到蔡卓谷已经在暗暗地笑了。
但香柱随着时间越烧越短,马儿却始终不让郭稻禾爬到自己背上,无论是郭稻禾还是在场的番民都愈发焦急、紧张,不少人都满头大汗!
郭稻禾情急之下,甚至在离马几步远的地方开始助跑,试图一下子跃上马背,但马儿显然看得见他的行动,向前跑了两步,令郭稻禾甚至没法起跳。
“不要把马当猎物对待,”郑克殷也不得不提醒,“马是我们的伙伴,它会让它认可的人骑,所以要安抚它,与它建立感情。”
这种事就叫番人彻底犯难了,毕竟他们只猎杀过动物,而很少饲养过家畜,连狗都很少养。
郭稻禾也因接连不断的失败而有些怀疑人生地愣在原地,其他番人则顺着郑克殷的话,劝他温柔点靠近马儿!
此时那柱香已经接近根部,郭稻禾只能硬着头皮,一咬牙,小心谨慎地靠上前去,甚至向马儿喃喃道:“那个,马,让我们成为伙伴吧?”
马没有什么反应,但总算比先前冷静了不少。
郭稻禾连忙抓住机会,迅速拉着缰绳、踩上马蹬。
但还没等到他上到马背,马儿便向前狂奔十来步,郭稻禾在中途便被甩到地上,擦破皮流了血!
乡亲们紧张地凑上前去,殖民司小吏也毫不留情地喊道:
“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