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起手,而后扣起手指吹响口哨,三十人骑兵队放慢脚步,同时准备散开——他们离开树林之后,已经能看到鲜嫩的草滩上一片清理出旱地的番人营地。
耶律睫丘也在显眼的位置插了一根说起眼不起眼的竖棍,这意味着耶律睫丘已经进入营地。
为了节省时间和力气,骑兵队可以直接趁耶律睫丘作客之时发起围击。尤其是瓦茶垄是林善部最大社佮君社的影响范围,耶律睫丘担心自己在这一社已经无法说服番人,倒不如司兵们早点发起强制收服!
沈诚看了看正多云转晴的天,又张望了下周边的环境。瓦茶垄背靠一座平缓的小山,山坡上长着大量的灌木丛;若是再往东边更远一些望去,则可以看到稀疏的乔木林与裸露的旱坡。
扶桑这儿的地貌风景便是如此,树林、灌木、草地、水泽与旱地交错分布,干湿不均,令明人非常惊奇。
瓦茶垄社既然已经迁到靠近海与河的平地,说明他们的秋迁已经完成,这里便是他们的冬季营地。
相比于夏季每日出猎,冬季的生番通常都较为懒散,基本上是字面意义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毕竟刚刚过去的采子节中,各部各社都采下了大量的橡子,很长一段时间里不需要打猎、采籽都不会担心饿死。
与此同时,番人之中似乎还有妻子经期丈夫不得出海的禁忌,便进一步压缩番人外出趁食的次数。
若是还有什么原因的话,那便是冬季的每个晚上,番人的长者都要给年轻人讲各种动物神的故事,以至于男人们在汗屋中唱歌、跳舞或者女人们赌博娱乐的时间要放在白天去干。
此时发动围村,比夏季更容易做到一网打尽。
从村口看起来,瓦茶垄的社民们都按照澳龙人的传统,在酋长接待外客尤其是行商时,都躲到各自家里,以至于十分冷清。
这样一来,他便只需亲率一支五人小队,直接踏进营中土路,并在一眼看到耶律睫丘的马驹之后,径直前往酋长之屋,大喊道:
“大明扶桑殖民司已占领该营地!”
这动静使酋长与其妻子都惊忙地走出房屋,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面带笑容的耶律睫丘。
“瓦茶垄的酋长,”沈诚剑指头戴羽冠、颈带项链的中年男子,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喊道,“不想死的话,命令你社的所有人,聚集到广场上!”
酋长一脸悲怆,仿佛归来的死神要吃掉他们的一样。但他显然没有办法,只得听命照做,扯了几嗓子,要求全营地的人出来!聚集!
如此一来,殖民司便又拿下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