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大堡礁这个地方,跟包尔曼讨论他是否适任贵族共济会的会长一职?贵族共济会才刚刚发生会长横死在地中海这样的意外,包尔曼跟你们去到大堡礁度假也就算了,居然还跟你们讨论起他是否适合担任贵族共济会的会长职务?”检控官不可置信的问着。
虽然在此之前,这位澳洲检控官从未听过贵族共济会这个组织的大名,她对贵族共济会的认识,仅止于刚刚那通十来分钟的电话,以及拉法叶的简单介绍,所以她对贵族共济会背后牵扯的厉害干系并不了解,更不知道最近这些日子,贵族共济会在全球商界政界引发的一连串风暴。。
尽管如此,不管是共济会或是兄弟会,这样的组织在全球各地并不少见,除了各种明里暗里的绘声绘影,让共济会或兄弟会成为欧美政坛背后的那只黑手,在许多大学裡,它更是非常重要的校友组织型态,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样的组织大概都在做些甚么。
虽说类似共济会这一类型的社团组织,个别经营的程度,或许松散,或许紧密,但是无论如何,当会长这个一把手临时发生意外,做为二把手的会监,自然得立刻上位代行会长职务才是,怎么包尔曼反而是跟一群朋友跑到南太平洋来度假?
就如同检控官所知,贵族共济会并不是一般的共济会,所以它的会长人选也不会是普通人物,当天我们就是在讨论着包尔曼到底适不适任这么特殊的一个位置。”此时的拉法叶,还不能确定眼前这个检控官到底对贵族共济会了了多少,所以语带保留的反复试探着她的反应。
虽说检控官刚刚一开口就直接点出包尔曼是贵族共济会会监的这个事实,也知道不久之前会长索罗斯发生了意外,看似对贵族共济会颇有掌握,但是从她接下来的言行之中,却看不出她对贵族共济会的其他了解,甚至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嫌疑人也是贵族共济会的其中一员。
“据你所知,在你们那一群人当中,是否还有其他的贵族共济会成员?或是跟贵族共济会有关系的人?
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包尔曼的死,是因为贵族共济会的会长之争所引发,他的竞争者为了搞定包尔曼这个威胁,才找了这么一个机会对他下手?”检控官发挥想象力的推衍着案情。
“要说哪个人是否跟贵族共济会有关,我们这几个人自然都脱不了干系,尤其我们都是包尔曼的朋友,相当程度都与贵族共济会有些生意往来,否则怎么会跟包尔曼聊起他适不适合贵族共济会会长一职的话题!
至于检控官还提到包尔曼的死,可不可能是因为贵族共济会的会长之争所引发,关于这一点,我个人觉得可能性并不太大,毕竟如果包尔曼有意争取这个位置,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跟我们跑到南太平洋来,而是应该待在贵族共济会里坐镇。”拉法叶似是而非的模糊着焦点,他讲的每一句话都是半真半假,就算最后被戳破,也有自圆其说的回旋余地。
“包尔曼在死前,是否曾经跟你们提过任何有关贵族共济会会长之争的事?或是他跟甚么人之间有过嫌隙?特别是贵族共济会的成员…。”检控官仍是继续翻看着她手上的笔记本,彷佛所有她要问的问题,都记载在这本小小的笔记本上。
此时拉法叶佯作低头沉思,然后又朝着讯问室的每个角落看过一遍,他想着这间屋里肯定装有隐藏的监控设备,自己所讲的每一句话,绝对会实时被传送到某个人的面前。
因为眼前这个检控官,一方面看起来经验十分稚嫩,甚至可说是拙劣,让这样的检控官来侦办一件涉及到外籍人士的谋杀案,本就不是个恰当的选择,拉法葉甚至武断地认为她根本就不是个检控官。
另一方面,这个检控官的问讯完全没有逻辑章法,总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勉强拼凑,严格来说,这根本不像是检控官在问案,更像是不入流的自媒体在进行街头随机专访。
拉法叶本想三言两语的打发掉这个年轻稚嫩的检控官,不想跟她再这么毫无意义的纠缠下去,但是他随即又想回来,如果班尼特刚刚说到澳洲当局有意针对这个案件,自然不会让这么一个没经验的检控官来搅和,现在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另外一番考虑。
倘若这间屋里装置有监控设备,就代表一定有人正盯着自己的一言一行,所以此刻自己的讲话对象,并不是眼前的这个检控官,而是躲在监控设备后的那双眼睛。
因此拉法叶立刻就换了一个心思,眼下若要突破这个僵局,就得把幕后那个人给引出来,不管澳洲当局的打算到底是甚么,至少得先找到正主,才能试探出正主想要的是甚么。
也就是念头这么一转,拉法叶的应答策略便随之调整,这回他不再像之前所采用的半虚半实策略,而是单刀直入地冲着幕后的那一个人。
“事实上,包尔曼已经对贵族共济会表明他无意争取会长一职的立场,所以我认为他的死,应该与贵族共济会的会长之争没有关系。”拉法叶掐头去尾的说出包尔曼退出会长选举这件事,用来试探对方就这件事的反应。
“包尔曼已经对贵族共济会表明不争取会长一职?这事是他亲口告诉你的?”检控官好奇的问着。
“不只是我,我们这几个去到大堡礁的人,大家都亲耳听到包尔曼这么说,所以包尔曼应该不是因为会长之争而被下的毒手,除非…。”拉法叶说到关键的地方,突然欲言又止。
“除非甚么?”检控官好奇的追问着。
“除非是…,唉,我也不过是随便猜猜的,没什么依据的事,不说也罢。”拉法叶继续吊着对方的胃口。
“拉法叶先生,任何有价值的供词,都有利于我们对你的保释评估,你应该也不希望继续在监狱里这么继续待下去吧。”检控官仍是拿保释來要挟着拉法叶。
“我都已经说是猜的,难道这也能拿来当作供词?你们可别到时候又拿这事来指控我?”拉法叶刻意问着,只要检控官一点头,那么自己所有的供词都可以推托为臆测之词。
“只要是凭你的经验与直觉,发现到有任何异状,都可以立刻告诉我们,破案的線索,经常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这个检控官完全超乎执法人员实事求是的本质,更像是八卦记者在刨根挖底。
“既然如此,我就大胆说说我的想法。我以为,所谓的贵族共济会会长之争,不见得是争取那个会长大位,也有可能是争取不去当那个会长,这就能解释包尔曼明明无意争取,最后却还是遭到毒手…,当然这个前提还是得建立在包尔曼是因为贵族共济会会长之争而遭到暗算。”
拉法叶此时的说法,一方面是缓兵之计,一方面也是他内心的疑问,不久前的那一场会长之争,包尔曼就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宣布放弃,当时许多人都讶异包尔曼的这个举动,毕竟以当时的局势来看,即便再投一次票,仍有极大概率是平分秋色。
拉法叶此刻抛出这个想法,如果躲在监控背后的那个人是个知情者,应该对这个说法会有着极大的反应。
“你认为包尔曼的背后,有人逼着他非得去干这个会长?”检控官继续讯问着。
“我不知道。但是包尔曼都已经身为贵族共济会的会监那么多年,想来对会务应该非常熟稔,再上一层楼接下会长一职想来应是十拿九稳。
如果是我,就会把重注押在他的身上,只要他能登上大位,我们自然就能鸡犬升天;反过来说,如果他突然放弃争取会长之位,肯定将对我们造成极大损失。”拉法叶继续天马行空的胡乱编造。
“如果真有这个人,你认为最有可能会是谁?是你们这群人中的其中一人吗?”检控官合理的推测着。
“我刚刚不是才说过,这都是猜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这个人,我也不会知道是谁。”拉法叶把借口都推给一个猜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