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之后也遍寻无果。
过了七八日,那姑娘回来了,回来之后,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进,大家也略猜了一些她在外面是否遇见了登徒浪子,但是不敢多问。
郁晓曼最是看不得这样事情,一再追问之下才知真相。
可是不久之后,那姑娘也自尽身亡。
郁晓曼心中郁结难消,她也不傻,觉得此事说不定是官匪勾结,所以在本地报官无用,她便孤身一人来了京城。
可惜,她在路上,便被抓了。
被抓那些,和旁人无异。
可是郁晓曼不是那哭哭啼啼的大姑娘,她在马车里几日,偶尔能听见外面只言片语,便想了办法求救。
郁晓曼道:“大人们都是有见识的人,应该知道,无论什么精明的人,无论多么保密的事,一旦被金银蒙蔽了双眼,又必须更多的人参与的时候,就难免会有漏洞,会有破绽。”
“我和那些惊慌失措的姑娘不同,我努力向每一个进来的男人求救,不让说话,也有更多办法,有好几个人答应赎我出去,但是只有章承望,他付诸行动,而且,被燕润德杀人灭口,这是我没想到的。”
郁晓曼微微一笑:“我没想到章承望竟然是个痴情种,他真的带了几千两来赎我,虽然被燕润德派人活活打死,死前,竟然也不后悔。所以我为他披麻戴孝,我为他诵经祈福,我这人最是恩怨分明,他既然信守诺言,那我也绝不后悔,我在心里,我与他便是结发为夫妻,生死两不离。”
所以章承望的坟,是郁晓曼打开的,然后将自己的头发,和他的头发,系在了一起。
然后又仔仔细细的封上了,封的非常细心,连家里人都没有发现。
夏樾道:“你佛堂中,那个玉佩就是章承望的?”
“是。”郁晓曼道:“这是他当时送我的信物。”
夏樾道:“还有一个呢?”
“那是和我一样的一个女子,叫何巧。”郁晓曼道:“她已经不在了。”
夏樾道:“去了何处?”
郁晓曼垂了垂眸:“被燕润德的人打死了,他手下有一个叫詹光的,何巧,还有章承望,都是他打死的。可惜他早燕润德一步离开,我没能弄死他。”
何巧与郁晓曼一样,也碰到了一个可怜她,想要救她出火坑的男人。可惜,这个男人不像是章承望那般坚定勇敢,他背叛了何巧,何巧想逃出去找他,被活活打死。
郁晓曼淡淡道:“那个男人,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就是左兴学。我找了他五年终于找到,我雇了人,用何巧的头发吊死了他。与他结发白头偕老,就是何巧的遗愿,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在黄泉下成一对了。”
章承望死后,郁晓曼发誓要为他报仇。
也真的被她做到了,她使手段,成功的迷住了鞠奇略。
鞠奇略向燕润德提出,要纳她为妾。
那时候燕润德正巧也有了退意,觉得钱赚够了,这事情早晚会穿帮,于是便有收手之意。
当下,燕润德便布置开来,所有人都遣散之后,他和鞠奇略吃了最后一顿饭,便打算自此天涯不再见。
万万没料到,此时的鞠奇略已经被郁晓曼迷得神魂颠倒,在酒菜里下了药。
而且低调离京,也是鞠奇略给燕润德的建议,鞠奇略的说法是闷声发大财,别叫人怀疑,燕润德也觉得确实是如此。但是不知自己这辈子都走不出鞠府。
郁晓曼说:“我告诉鞠奇略,这事情非同小可,不能叫人察觉一点。燕润德离开之后,就是风险。万一他把钱花完了,回来勒索怎么办?不如狠一点,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鞠奇略当时对我言听计从,便答应了,我不过一个妾室,能做什么,只有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