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坐在高大的悬空窗外,看着玻璃外不断破碎的雨珠,神色有些冷冽。
左手把玩着“侩子手”,右手不断的往嘴里灌着伏特加,只是一小会,黑色底纹伏特加酒瓶已经空了。
陶宝将残酒淋在刀刃上,“刽子手”的刀刃竟然泛起绯红的光晕,这是“血浸钢”。
在古代只有千人斩的侩子手的鬼头刀身上,会出现这种现象。
高安娜蜷缩在席梦思的软床垫上,她今天晚上喝了一杯雷司令白葡萄酒,和一只小猫似的。
抱着白色的空调被打着轻微的鼾声,琼鼻微微皱起,似乎做了一场噩梦。
陶宝轻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窗外雨幕,心中有一股油然而生的寒气。
在他们老家,下雨天就意味着有人死去,老天爷在哀悼着死者的亡魂。
“咚咚咚——”陶宝的耳朵微微浮动,他似乎从不远处狭窄的楼道内,听出了不亚于十人上下的脚步声。
他们刻意将呼吸频率和脚步声保持一致,这是受到专业训练才能做到的。
看来,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啊!
陶宝挠了挠头,从自己的黑色背囊内,再次掏出一管肾上腺素,狠狠的扎进自己手腕中青黑色的大动脉内。
“呼——”陶宝古铜色的皮肤出现一抹不健康的潮红色,整个人宛若一辆马力十足的跑车,脉搏呈现不规则的频率跳动着。
陶宝在安娜的白葡萄酒内下了药,一种处方药剂,可以让人无声无色的睡上二十四小时,期间,就算是山崩地裂也别想让她醒来。
他打开手机,将音乐调到最大,这是陶宝最喜欢听的一首网络流行歌曲。
歌手并不出名,甚至连粉丝也就只有九个,但是旋律陶宝特别喜欢。
“怎么会慢慢走散,花谢花开总是遗憾...........”
蓝牙耳机内播放着低沉的男音,旋律欢快中透露出一抹寂静的悲伤,很小,却很痛。
陶宝打开房门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高安娜,将一叠美钞和自己写出来的生存指南放在床头,也许,这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我始终想不通,回忆怎么太汹涌......”耳机内旋律到达高潮的部分,陶宝摩挲着“刽子手”,露出一抹兴奋,又有些落寞的悲伤。
“被停滞的时钟,让我们无法相见......”陶宝眼神微微一凝,关上房门,将头上的帽沿压的很低,黑色的刘海挡住半张脸颊。
“高安娜在哪里?”拿着钛合金甩棍的面罩男人看到关门的陶宝,神色有些冷漠的问道。
“没必要了!”陶宝摇了摇头,左脚在楼梯上的钢筋条上狠狠一踢,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九十度。
一记势大力沉的侧鞭腿,便将领头的那位黑衣人给踢翻,手中刽子手挥舞,刀刃与甩棍碰撞出火花。
下方的黑衣人看着被踢翻的老大,整个左侧头颅都凹陷下去,露出惊恐的神色。
狭窄的楼梯,陶宝一夫当关,手中刽子手不断的穿透着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的咽喉。
即使对方施展群狼战术,数条甩棍砸在他的背后和头颅上,鲜血不断的从鬓角流淌在汗衫上。
陶宝没有去管,蓝牙耳机中的旋律即将结束,左手以指虎格挡住对方的棍尖。
右手不断的向黑衣人的腰间捅去,一连数下,对方如同破麻袋般滚落下去,如同保龄球一般,将身后的同伴给绊倒。
不能使用枪械,对于陶宝而言,这才是真正的修罗场,他坐在一侧狭窄的楼梯扶手上。
压低身形向下滑落,一边滑落,一边躲避着对方的警棍。
有些黑衣人捂着腰眼的血洞,就伸手向怀中掏去,想要将手枪拿出来立刻击毙这个幽灵。
“你敢!”一位黑衣人将同伴的手死死按住,然后低声道:“你想害死大家么?”
“有本事,就来抓我吧!”陶宝一手拍击在楼梯扶手上,左脚一记侧空踢。
“砰——”的一声,正中对方膝盖,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声,对方明明只是腿法。
却让他仿佛受到了枪伤般的痛苦,他感觉自己的膝盖骨已经碎裂开来。
陶宝趁势如同滚地葫芦般,一直滚下楼梯,其余搜寻房间的黑衣人看到他。
都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从皮靴外侧拔出匕首,身形灵活的刺向他。
陶宝躲过一记凌厉的直刺,侧过身子便一脚踢在对方的腰眼上,对方立刻痛苦的蹲下身子。
陶宝左脚踏在他的肩头上,借力腾空,双手微微一错,便将一个想要欺近黑衣人的脖子给扭断。
陶宝一路血战,终于逃出大门,身上不断流淌的鲜血被大雨冲刷干净。
此时他宛若一个落汤鸡,就更像一只丧家犬,他在雨幕中逃跑,身后跟着一群黑色的野狼。
泥泞的小路,瓢泼的大雨,还有身躯不断染红的陶宝,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到一会儿,又会有新的雨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