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白色的菜单,将最后一道烤羊肋排配山茶酱用黑色油性笔划去后,今天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月上海棠不仅仅在做日料,因为西餐也是一个香饽饽。
店主陈端午就有模有样的学习日料的限定菜谱,将店面风格打造成多元化模式。
每天都有限定的西餐料理,有份额限制,会员优先。
陶宝惬意的来到后厨房的休息室,那里虽然简约,但是围墙的栅栏外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还有一颗粗壮碧青的老树。
树干歪歪扭扭,密密麻麻的黄青色树叶覆盖在斑驳的枝丫上面,遮挡着太阳。
几只流浪的狸花猫蹲坐在阴凉处打瞌睡,这些流浪的狸花猫都是小草圈养的宠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名字。
其中一只叫做“噜噜”的三花猫似乎是渴了,踏着毛绒绒的脚掌从树干上跳下来,来到小河面前开始舔舐着清水。
陶宝“撕拉”一声打开口袋中的鱿鱼丝,细细的捻出一根放在嘴里咀嚼。
然后慢悠悠的拉开啤酒环,浑厚的泡沫自罐口喷溢而出。
他灌了一大口啤酒,配着鱿鱼丝,在阴凉的树荫下,细眯着自己的丹凤眼,翘着二郎腿,很舒服,也很简单。
剑南道毗邻东海,这里素来有“水上城”的外号,当地居民都喜欢拿一些从水中捕捞的海鲜,晾晒成干用来当下酒菜。
可以干嚼,也可以凉拌,搭配点陈醋,蒜泥还有辣椒油,也很爽口。
做法千万种,但是陶宝选了一种最朴素的方式。
海鲜,想要尝那一口鲜味,那么就不需要任何调料,这才是大海原本的味道。
“喵——”一只肥嘟嘟的大橘猫迅速跑到陶宝的身边。
张口嘴巴,发出警告般的嘶哑声,将一旁胆小敏感的三花猫给吓跑。
然后趴睡在陶宝左侧,时不时的对着陶宝手中的鱿鱼丝发出一声声猫叫。
陶宝失笑的拍了拍橘猫的头颅,并将手中的鱿鱼丝递给它。
后者发出一声欢快而又得意的猫叫,在那里大口咀嚼起来。
“吱呀——”
一道黑影急匆匆的跑到陶宝面前,这是面点房的小刘。
这是个十九岁的孩子,从小继承了爷爷面点刘的手艺,有些水平,但还需要磨练心性。
他有些着急的看向陶宝,道:“宝哥,小草姐又惹事了!”
“这丫头又咋了?”陶宝有些无语道。
“也不怪小草姐,是那个老流氓手脚不干净,想要揩小草姐的油,被小草姐用烟灰缸给砸破了头,现在他叫来一大帮的本地混混过来要砸场子!”
小刘抹了抹眼角的汗水,有些着急的看向陶宝,道:“宝哥咋办?”
“咋办?”陶宝无语道:“报警啊!”
“不好使!”小刘无奈道:“那家伙和市中心的樊氏重工有关系,他开的四海建筑是樊氏重工的外包公司,而且他的哥哥是樊氏重工的部门经理,警察就算来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樊氏重工?陶宝有些一愣,什么样的集团连司法机构都需要礼敬三分?
小刘看着陶宝诧异的眼神,解释道:“樊氏重工的老板叫做樊汝真,是本地有名的铁腕女王,十八岁便接手了当时还是三线企业的樊氏集团,不出十年就将集团发展成本市龙头企业,可见一斑。
而且她的丈夫更厉害,是江东区的议员,而且她丈夫的家族更是世代从政,他们的婚姻属于是官商结合,势力庞大。
而且樊汝真的娘家更是当地有名的黑恶势力,他的哥哥樊天佑,绰号天老爷,当年可是杀过警察的狠人!”
陶宝思索片刻,有些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打过交道?”
“当年我老家就是这伙人强制拆迁,我的爷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重病卧床不起,最后去逝的!”小刘叹气道。
“去看看!”陶宝淡然道。
小刘看着陶宝站起身,一股子油然而生的悍匪气息扑面而来。
他虽然岁数小,但是从小跟着爷爷面店刘走南闯北,也算是开过眼界。
立刻明了目前这位宝哥,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什么人,才有这种杀伐果断的气息。
大堂内,黑压压的一片穿着半截袖,露着各色各样纹身图案的混混,每一个人手上都握着棒球棍。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身体肥胖,胸口纹绣着面容靛青的夜叉,捂着头,面色凶狠的看着陈端午夫妻俩。
陈端午虽然是个老实人,但是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吃亏,和戴月如两个人将一脸茫然的陈小草护在身后。
“龙哥,小孩子不懂事,今天兄弟们的消费我全包了,您看这样行不行,如果还不解气,你也给我一棒子!”陈端午有些无奈的赔笑道。
“老陈,你好大的面子啊!”领头的叫龙哥的冷笑一声,拿起桌上还沾着鲜血的烟灰缸指着陈端午道:“今天老子是好心好意过来捧你的场,那是咱看得起你,你倒好,竟然让闺女给老子开了瓢.......
今天要是不把你解决了,老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